倪清华见对方神情关切,神色也不由柔和几分,“多谢老人家好意,只是我意已决,”又指着那条白篷船道,“我愿意出十两银子,不知老人家可能将此船割爱?”
船家连连摆手,“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姑娘你要实在想要,五两就够了。”
倪清华也不欲纠结,只是痛快给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蓝忘机自倪清华房间离去后,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是惙惙不已。药理之说他并不陌生,被以毒攻毒的倪清华遭遇也可想而知,他心中如何不忧心。
在弹了半段《洗华》,心中仍是不能定下后,出门走着走着,不觉就走到了倪清华院落的门口。
含光君敲门的手指却是曲起又落下,分外犹疑。欲转身离去,才发觉不对之处——屋里没有呼吸声。
顾不得别的,推门而入,只有案几上留的一张白纸,上书“外出散心,一日必归”八字。
问了侍从,知晓一道青色剑光往北方去了。 她不会走得太远,而户牗附近并无名山……蓝湛有了决断。
待蓝忘机找到倪清华时,天色早已暗了下去。她立在船头,长风一吹,铢衣襟袖鼓鼓,有随风归去之意。可是其所作所为却与这弱柳之态完全相悖。
只见倪清华所乘的船正在河心,河水欲将小船带往下游,而倪清华不时向船后方劈出一掌,激起的浪头又将她的小舟往前推动一块。
一来一回之间,小船与渡口的相对位置几乎未动。
蓝忘机落到船头,倪清华却不看他,“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