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暮听陈萍萍这么说,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陈院长知道的,我是生意人,既然是谈合作谈交易,总要有些诚意。只是不知,到如今的这些诚意,陈院长觉得够不够?”
陈萍萍脸上笑意不变:“许姑娘藏得深藏得巧,鉴查院至今也未能查出来多少,上京的这些……若不是许姑娘有意透露,怕也没那么快被看出来。”
而这个有意透露,其实更让陈萍萍心惊。
因为这不是只这一次在鉴查院眼线底下的有意透露,而是从许朝暮高调在上京城开设店铺引上京权贵争相“欺压”那时候开始,就没想着把这些线索藏住,早便是奔着被人察觉而去的。尤其是对比着庆国境内许朝暮手底下至今,陈萍萍仍认为还藏在水下一时没有被查出来的势力的隐秘低调……
陈萍萍自己能利用肖恩的疑心自负布置一个十几年的大局,与之相比许朝暮这只在几年间的布置也许不算什么,但是这样的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性和远瞻,陈萍萍不得不再多加谨慎来对待。
陈萍萍面上仍旧笑得和煦,甚至笑容加深了两分:“许姑娘的诚意,我见到了。”
许朝暮歪了歪头:“但是陈院长觉得还不够?”
陈萍萍笑着没有开口。
许朝暮既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失望。
将李承泽也算计在内,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庆帝陛下谋划成空孤家寡人,是陈萍萍多少年来一点一点顺水推重做出的结果,计划正走在路上,要在这时候收手甚至摘出李承泽来,不是一点点的事情就可以的。
许朝暮当然知道,唯一能打动陈萍萍的突破口,其实在范闲身上。
许朝暮笑了笑,将怀里抱着的两本册子递到了陈萍萍手上。
陈萍萍先是翻了一下第一本,眼光虽然闪了一闪,却也因为还在意料之中,比较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