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十分钟前大摇大摆地进来,现在又举着一个受伤的手指灰头土脸地出去,坐在沙发上等宋禹川给我找创口贴。
卧室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过了一会儿,宋禹川拿着什么东西出来,但不是创口贴,而是一条链子。
他脸色复杂,走到我面前摊开掌心,一个羽毛形状的吊坠落下来,悬挂在我眼前。
——是我曾经没做好的失败品。
“我找到这个。”宋禹川闷闷地说。
第一次上_床的时候,他看到我脖子上的项链,我故意告诉他说是我亲手做给自己和林雾秋的。那天他格外的凶,不知道这是不是原因之一。
时隔几个月,他又找到当初的失败品,站在我面前盯着我问:“为什么还有一条?”
我躲开他的目光,说:“这条做坏了。边缘很锋利,你小心伤到手。”
宋禹川收回手,垂眸看着掌心里那片羽毛,过了很久,低声问:“可以给我吗?”
他的语气很不自然,像一个明明想要糖却不肯说出口的小孩,心里做好了被笑话的准备,脸上却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嗯……”我故意想了很久,说,“不行。”
宋禹川的眸光肉眼可见的暗下去,在他说“哦”之前,我说:“等我重新做好再给你,现在这样容易划伤你的皮肤。”
于是他眼里的光又重新亮起,抬起眼帘看我时,脸上有一瞬间没藏好的喜悦。
我抬脚踢踢他的小腿,说:“现在你先帮我找创口贴,再找不来我的伤口都要长好了。”
“哦,”宋禹川终于想起正事,“我去找。”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轻嗤一声,——这么好哄。
第二天我去工作室改造那枚羽毛,想到宋禹川平时没有戴项链的习惯,我买来一个领带夹,把上面的品牌logo弄下去,换成我做的吊坠,嵌好之后再磨平边缘,让它尽可能光滑平整。
按照宋禹川那种喜欢暗戳戳炫耀的性格来说,他一定会连着穿很多天正装,直到所有人都发现他有了一个新的领带夹。
“唉,原本值4000的东西,现在只值40咯。”我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拿起做好的领带夹端详,“委屈你了,要怪就怪宋禹川吧。”
晚饭时我把礼物拿给宋禹川,打开盒子之前,他似有若无地看了林雾秋一眼,确认今天只有自己的份,才安心打开。
“看你不戴项链,给你换成了领带夹。”我说。
“嗯。”宋禹川神色如常,不知道是真的淡定还是装的,拿出领带夹在自己前襟比了比,“还不错,谢谢。”
我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喜欢吗?”
他清清喉咙,故作镇定地说:“喜欢。”
我笑了笑:“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