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知道。”顾晚卿拂开他的手,自行上马车去。

顾晚相紧随其后,“我这不是得跟阿锦汇报你的近况么,今日陪你来见沈学正,自然是要在信里告知他的。”

卫琛离京出征,走之前将顾晚卿托付给顾晚相照顾。

除此之外,还给了他几只信鸽,方便他二人飞鸽传书。

虽然顾晚相也不明白,卫琛干嘛非得知道顾晚卿的近况。

但他向来为卫琛马首是瞻,他说的话,他自然是要听的。

不过此前顾晚卿并不知晓此事,今日咋一听,她愣了愣。

心下一动,转头去看顾晚相时,神态和缓温柔了些,倒是有了几分为人亲妹的自觉:“二哥……”

顾晚相:“……”

他鲜少听见顾晚卿这般称呼,还是用如此娇滴滴的调子。

莫名掉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心里还打起了鼓,“干、干嘛?你有事就、就直说……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顾晚卿还是笑,亲昵地挽住了顾晚相的胳膊:“二哥哪里话。”

“小妹只是想同二哥要几只信鸽罢了。”

自卫琛离京后,顾晚卿与他便没有联系。

起初顾晚卿以为卫琛定是忙于平乱的大事,无暇顾及他们之间的儿女私情。

如今却听顾晚相说他一直在通过他知晓她在京中的近况。

顾晚卿便知,卫琛心中始终留有她的方寸之地。

哪怕他人在西域,却也是牵挂着她的。

恐怕是不想害她与他一样相思入骨,所以才没有同她书信往来。

又或许,他是怕得了她的回信,见了她的字迹,便禁不住想做个逃兵。

“你想与阿锦飞鸽传书啊?”顾晚相一眼洞穿了顾晚卿的小心思。

干笑了两声:“别想了,他不会回信的。”

“留下飞鸽给我,不过是让我单向同他汇报京中之事。”

“这么久了,他一封回信都没给我。”

“老实说,我都不知道那些信他到底收没收到。”

顾晚相嘟囔着,虽然心中愤愤,但他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好。

比如顾晚卿今日拜谢了沈复生。

以及珍珠发簪一事,他都得如实写进信里才是。

听顾晚相说完,顾晚卿眼神黯淡了些。

她心想,卫琛当真狠心,竟是连一封信也不给她写。

可知她心中有多担心他的安危。

每月也只能拐弯抹角从父亲处打听西域战况,探听他是否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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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的马车驶离荀岸居所那条深巷不久,便有一人敲开了荀岸的院门。

将一沓书信双手奉给他。

那人东西送到,也没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