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娘抱着女儿又哭又笑道:“你终于长大了。自你出了门,娘就没睡过一个安心觉。你说你爹怎么那么官迷,当初让你嫁给延佑多好。我也用不着操这些心,你也不用受那么些闲气。”
“娘,过去的事咱们不提。我还想托你件事呢。我看上回爹爹给我买的铺子就很好,我这还有一千百二百多两银子,你叫爹不拘田地、山地,或是铺子给我置办些。我也多些进项。”
“这压箱钱是娘给你的,你哥嫂都不知道。这一置办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又是一场官司。”
“那就算了吧!”这金呀银呀,再贵重也贵重不过人,说什么都不能让老人家受气了。
周老娘咬牙道:“也不怵他们。横竖是我的银钱,想给谁就给谁。他们管不着。”
周老娘想到老大老二媳妇满屋子地乱瞧,满场地打听女儿的家事就很不舒服。她又想起陆家老大撵了老两口出去的事,不禁发狠道:“你只管把银子给我,光明正大给我,我看她们敢说什么。他们谁多说一句,我就叫你爹少给一百两银钱。”
“娘这是何必呢?一家子人,闹得跟乌眼鸡似的,好看么?咱家做生意的,不都说和气生财么。”
婳儿到底没把银钱给周老娘,倒让秀才暗地里找了牙保寻摸。
秀才鼓足了劲冬试,没心思管这些。婳儿等到他冬试完,又等到他成了禀生,再等到肚子里的孩子都出来了,才等回了两间铺子,三十亩良田。
这么一来,婳儿虽然手里的现银只剩二百来两,每年倒能多个八九十两的收入。再加上原先的产业出息,一年也有近二百五十两收入。
婳儿请了同村的宋嫂去照顾陆老爹陆老娘。这雇宋嫂、刘嫂二人的花费一年就要二十四两,再加上家里四个人的吃用一年下来不少于五十两。这再放松一点,一年就是八十两。也就是说,婳儿一年只能存一百七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