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老妇人,拄着拐杖踉跄而来,“请原谅我耽误你的行程。这位夫人,您能告诉我梅肯的疫情如何吗?你看,那就是我儿媳妇,她怀孕了。我儿子前几日在围城战役中牺牲了。”
婳儿告诉她情况后,老人绝望的眼神让她心生不忍,知道她无处投靠后,写了封手信给她。“我是梅肯月牙湾农场的女主人,你拿着这信过去,我爸妈会安顿你们的。”
在这之后,有人前来试探,“夫人,能给些吃的吗?什么都可以。我的孩子已经饿了两天了。”那眼神可怜巴巴的。
婳儿把一些不能长留的食物分给了他们。
婳儿急着去救人,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桑巴就带她走小路。
桑巴是个能干的小伙子,不仅打跑了几起来抢车的人,还带着她在北方佬散兵的追逐下飞速逃窜。
有一度,北方佬都抓住了马缰,婳儿抽出刀,狠狠地剁过去。
桑巴站起来,使劲儿抡鞭子,阻止马儿停下来。
就这样,他们才在北方佬愤怒的枪口下逃生。
他们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夜幕降临,跑到马儿再也挪不动步子。
“很惊险是不是?桑巴,谢谢你。他们会不会追过来?”
“不会,夫人。他们是想要马,和那些下流白人一样想要马。他们不会跑这么远来抢一匹马。夫人,他们来了也不要怕,桑巴会保护您的。从夫人叫我‘桑巴’那天开始,我的命就是您的。我的济西祖母会高兴我这么做的。”桑巴的眼睛清澈见底,愚昧又单纯!
“你本来就叫桑巴呀!”婳儿心想:“你应该感谢那些让你自由的人,而不是一个还你命名权的人。”
婳儿心虚得要死,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她必须活着去亚特兰大,不敢说:“桑巴,我不要你以命相报。你压根就不欠我什么。如果有危险,你尽管逃得远远的。”
可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有机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