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亮了起来,我们挤在晚高峰的人群里往前走,他在前面开道,回过头来问我:“睦月,你姓什么?”
我说:“我没有姓。”
他有点惊讶:“哦?”
但是没有再继续问了。
好像几个月之前那个捅人肺管子的人脱胎换骨了一样,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礼貌。
我心里感叹着:夏油杰的教育真成功。
也许里面也有我的一份?
我不置可否地想。
不过这种看着一个人改变、成长的感觉很奇妙,见证一段历史什么的。
岁月是很神奇的东西。
我始终这么觉得。
直到现在都这么觉得。
“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问。
他无所谓地回答道:“随便你啦,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加敬称,这个那个的麻烦死了。”
我跟在他身后说:“这是表示和人亲疏程度关系的,悟。”
他念叨着:“杰,硝子,睦月,歌姬,冥冥……”
“你是例外啦。哪会有人一上来就叫别人的名字的,刚开始肯定要客气一点,表达自己对对方的尊重,玩熟了之后才能叫名字。就像我和杰那样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