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应对措施吗?既然是透过眼睛得知的信息,能把眼睛遮起来吗?还是说这样没办法看到路?”
“当然没办法啦。”他笑着说,“眼睛毕竟是眼睛,六眼虽然特殊了一点,能够洞察咒力,却也不是什么都看得到的……像没有生命力的东西,六眼闭上了之后,也就看不到了。”
所以他才没有把眼睛遮起来,只是日复一日地承受信息轰炸。
我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又走了一会儿,我们路过一家眼镜店,我看了一眼店内各种各样的眼镜,抬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被迫停下脚步,问:“干嘛?”
我说:“墨镜怎么样?”
“啊?”
我抬起头看着他:“墨镜啊……应该可以减弱一点效果吧?而且并不妨碍看路。”
他觉得这主意不错,我们俩走进眼镜店,一会儿过后他戴着一副墨镜出来了,有点新奇地走在路上。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这人有点像个盲人。
他走路七拐八拐,这里探探那里踢踢,乱七八糟没个章法,我始终在边上走着,不紧不慢地,偶然抬头看到天色不知在何时已经被渲染成深蓝色的一片,唯有远方一点带着红的白苟延残喘。
天已经黑了。
前面的五条悟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戴墨镜的情况,腿又长,走起路来比我快了不知道多少,一下子将我甩在了身后。
不过他最终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停了步,站在红绿灯前面,把垃圾袋子扔进垃圾桶,两只手放在口袋里,和我一样看着天空。
我走到他边上,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开口说:“很晚了……”
我说还好吧?只是六点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