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拉姆坐在床铺上翻了个白眼。还普通人的手法,一脚扫过,像一列火车碾过人的双腿;一拳击出,像一匹发狂的大象踩在人的脸上——这还叫普通手法,还让人活不活。
舒畅继续说:“进入伦敦受到监控,这我并不奇怪,因为依据客尊规定,我必须像当地民族打招呼,我认为,他们制定这种条约,一定有本事察觉那些过路访客,所以我不奇怪他们察觉我的抵达,但我很奇怪,他们怎么会恰好在墓地等待我?
更奇怪的是,让几个普通人来对付我,这就好比纵容我逃脱一样,我觉得,细细推究起来,这里面很有意思。”
伯爵是谁,他当然明白舒畅的意思,即便是坐在床铺上的图拉姆也听懂了舒畅想说什么。
这世界变了,然而,那些曾经的人并不甘心他们失去自己的传统利益,所以,即使上面有严峻的命令下来,他们依然阳奉阴违,并变相暗中纵容舒畅的逃奔。
中世纪时代曾经有一句著名的谚语——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这句话的本意是说,在没有火药与大炮的时代,想要攻破一个重兵把守的城堡,最好的方法是挖一条地道通向堡垒内部。
而后,这句话演变成了:所有的失败是失误造成的。它意思是说,如果你自身不犯一点错误,那么,对手必然会不自觉的发生失误,最终会造就了你的胜利。
目前,这世界是个什么状态:一位祖父级的人物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打破了固有的秩序,他用强权要求所有人服从,当目光所及之处,人们却是选择了顺从。然而,背后却依然有人用各种方法,采取不合作的消极态度。
“强大的堡垒内部已经出现了缝隙,这是个好消息”,伯爵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说。
看到伯爵这副深有感触的模样,舒畅突然想起了一个被遗忘的人:“蓝卡在哪?我记得他带走了你……”
伯爵好像没听到这话,他虚弱无力的抬了抬手:“打开第十三页。”
十三,这可不是个好数字。舒畅抬起了沉重的黄金书,小心的翻到第十三页。
这页画了一副盾牌一柄宝剑,似乎是平常人家徽的模样,旁边标注着文字,却不是解释这幅家徽,而是一副类似诗歌的古拉丁文,上面写着:“你有强过人类无数倍的力量,但必须日日吸食鲜血才能过活。
你有美丽绝伦的容颜,但只要你吸了血就会变回原来丑陋的样子。
你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只要用染有我的血的树桩钉入你的心脏,你就会死亡。
你的力量,生命,美丽来自黑暗,当你出现在光明中,就是一切化为乌有之时。”
舒畅猛然间看到这段诗吓了一跳,那些字句像洪钟一样,每个字都在他灵魂深处鸣响,又像一副烙铁,烙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个字都使他感到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