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干爹的名头仅在嘉兴城里有用,出了嘉兴城,便不管用,倒是爹爹妈妈的名号更响亮一些,只是却不能用,否则,那夫妻两人定要对自己好一通教训,如让萍妈妈晓得,唉,抄书!定要抄书!
东方雷眼神中亦透着古怪,呵呵,一两银子?!这位萧庄主手中随意翻转着的玉佩,拿出去卖了,怕是能值个数百两,他竟只给人家一两银子?!……这等行事,怕是……有些过了吧?!
“唉,让这两个小姑娘坐着吧!……站着怪辛苦的!”萧月生懒洋洋的指了指飞至桌边的两张木椅,对东方雷说道。
这两张藤条木椅竟无人发觉如何出现,仿佛一直在那里,只是无人注意,没有见到罢了。
“多谢萧庄主!”东方雷心中凛然,却拱了拱手,微笑道谢。
那孪生姐妹花望向公子爷,见他颌首同意,方才拿过木椅,靠在公子身后坐下,好在桌与桌之间颇是宽敞,虽有些阻碍,仍能坐得下。
“啪,啪,啪,啪”云板四击,周围嗡嗡的窃窃私语声由小至微,再至无,大堂渐渐安静下来。
大堂周围环绕着的两层绣楼的正北处,有一处无栏杆的舞台,一丈宽窄,高矮位于一层与二层绣楼之间,只要不是如萧月生他们那般坐得太近,就不必仰着脖子观看。
此时随着四声云板敲击之声,几个小厮手脚轻盈的沿着二楼栏杆摘灯笼,每人摘下了数个灯笼,随着大堂的迅速变暗,舞台顿然变得明亮耀眼,铮铮的瑶琴声悠然响起,如一道清风,扫过大堂,将一切喧杂拂去。
此时大堂灯光黯淡,坐于同一张桌子之人,也仅能看清对方轮廓,萧月生在桌下抓着谢晓兰的软玉小手,听着渐渐平和的琴声,侧头看着垂头娇羞的谢晓兰,微微一笑,这个操琴之人,却也并非庸手,技艺纯熟,非是一般琴师可比,只是比之谢晓兰,却也差得远。
黯淡的灯光对于他们这一桌之人,自是毫无妨碍,杨若男圆亮的双眸轻轻转动,如月色下微漾的清澈泉水。
她总觉得晓兰妈妈有点儿不对劲,话也不说半句,只是红着脸,低着头,于是暗中注意,终于发觉了干爹这个罪魁祸首。
狠狠剜了这个坏干爹一眼,她素玉小手伸出,抓住了干爹的另一只大手,救干娘于水火,免得他这一只手再使坏!
东方雷的心思并未放在悠扬美妙的琴声中,趁着光线黯淡,他脸上神情百变,脑中急速转动,思忖究竟如何办,怎样最快的联系到父亲,对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托之事,究竟值不值得拼死效力。
唯有珠儿露儿那对姐妹花,无忧无虑,心无旁骛,转过身子,听着悠扬婉转的琴声,仰脖观看灯光明亮的舞台。
“铮铮——”
“好——!”大堂内忽然喝彩声齐发,欲掀蹋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