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聚少离多,但每每想到这里,刘表就老怀大慰。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景升兄?”
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将刘表从遐想中拽了出来。
他转头望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半大老头,身穿一身白色的大袂罩服,头戴鬓发巾帻,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刘表一时间有点没认出来这个人。
仔细地瞧了好一会之后,方才犹疑不定地开口道:“你是……司马建公?”
来人乃是当下的京兆尹司马防。
“呵呵,正是老夫,想不到景升居然还认识老夫。”
“哎呀呀,如何会不认识?”刘表急忙起身,亲自上前迎司马防进院:“当年在雒阳之时,建公便是以耿直公正著称,我当年在何大将军麾下时,建公也曾对我多有关照……唉,一晃都快十载了,当年还是风华正茂司马令,如今竟也两鬓也斑白了!”
司马防无奈道:“老了,还不省心,一天天在雒阳担惊受怕,事事操心,哪像是景升兄这样,活的自在。”
刘表回到凉亭中,亲手给司马防泡茶,他一边泡一边感慨:“嗨,老夫不过一无用之人,在蜀中帮着儿子打打下手,兴学教课,启蒙孩童而已……说明白点,废人一个,你还羡慕我呢?”
司马防端起刘表递给他的白瓷茶盏,泯了一口,然后毫无掩饰地赞美:“好茶!这水的温度,真是正好!”
他又将白瓷茶盏对着阳光照了照,赞叹道:“好瓷啊,这可是值不少钱呢。”
刘表笑道:“儿子孝顺给的。”
“景升兄好生活,好福气啊……唉,瞅瞅我家那几个,没一个省心,特别是那二小子,有时候气的我都想用鞋履抽死他。”
刘表一边笑,一边给自己也倒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