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琦遂坐在了床榻旁边,饶有兴趣道:“你是哪一年开始扮丑的?”

任姝道:“是妾身随家慈入宫那年……因妾身家两代人在宫中为貂蝉官,乃是清白家世,是故妾身可承袭母位,在加上妾身自幼习制冠制服,手艺还算过得去,故家母走了中常侍的门路,让我入宫随她修习,以便日后接家慈之位。”

“入宫就扮丑?”刘琦若有所悟地道:“是何人让你扮丑的?”

任姝长叹口气,语气中似有不甘:“中常侍专门派人来,教我扮装之术,并告知妾身如何调配恶液,每日涂抹于身,惹人厌烦,如果不然,家慈与我都有性命之忧。”

“宦官让你改装,你可知背后指使者为谁?”

任姝叹息道:“妾身虽年纪不大,但也能大概猜到……”

刘琦闻言一笑,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个聪慧的女子,这事细细想想却不难猜。

能指挥动张让等人的人,整个皇宫内,除了先帝刘宏,便是何皇后……就算是当今的天子刘协,只怕也没有这个本事的。

按照常理分析,先帝刘宏是没有理由特意让一个管衣帽头饰的貂蝉官故意扮丑的,一国天子完全没有这么做的需求和意义。

如此推断,最有可能做这件事,也就只有何皇后了。

她应该看出了任姝的底子极美,颇有祸国殃民之姿,出于戒备之心,故如此行事。

但其实按道理来讲,何皇后若真是担心任姝的绝美相貌会成为今后的大患,倒不如索性杀了她,亦或是将她驱逐出宫,这样岂不省事?

但何后之所以没有这样做的原因,目下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真像是任姝自己说的,或许真的是她母女在做貂帽,制服饰方面有着远超旁人的天赋,故不舍除之,再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特别理由。

反正她还算是幸运的没有死。

任姝继续道:“宫中的匠人医者多为当世名家,手段不俗,若是教人扮丑,确实有很多民间不曾有的招数办法,妾身跟他们勤学一阵,倒是能将自己弄得招人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