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睡意。明天这仗该怎么打呢?色诺布德苦思冥想。
李存忠摆下了这么一个乌龟壳阵,态度却是笃定得很,既不急于反击,更不急于突围,他在等待什么发生。
但他等待的是什么呢?
李存忠必然是有所恃的,否则,他孤军深入,陷入到了十几万大军的埋伏之中,凭什么不慌不忙,凭什么不急不躁?他的士兵也是要吃饭的,他的粮草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色诺布德想来想去,能带来变数的,似乎也只有消失的韩锐的那一万骑兵。
唐古拉山口啊!
好几天了,哪边什么消息出没有传过来。德里赤南已经派出了信使往那个方向上,要求那些地方的官吏,军队要加强防范,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来防范有可能到来的侵袭。
但如果真让韩锐突破了唐古拉山口进入到了腹地之中,真能拦得住他们吗?
色诺布德烦燥之极。
除了将眼前的这块大肥肉,尽快地吞下去之外,他们并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吞掉了他,才能有余力去想别的事情。
明天,明天不能再顾忌伤亡了,伤亡再大,也必须要打开缺口,哪怕是以命搏命,那怕是用好几条人命去换一个唐军的命,也必须要去拼一把。
“天快亮了吧?”他抬头问道。
“是的,茹本,大刻还有一刻钟,就到五更天了。”一名亲兵道。
“拿我的盔甲来!”色诺布德沉声道,今天,他决定自己要亲临一线,亲冒矢石,去督促士卒们奋勇作战,付出再大的牺牲,也必须打开突破口。
色诺布德心里的不安,不知为什么一直在扩大,他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了。但他又不知道到底会出什么事儿。
当色诺布德在亲兵的帮助之下穿好盔甲,五更天的梆子声也响了起来。
“擂鼓,聚将!”色诺布德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