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陛下遇见弹劾阉党的奏疏,只会留中不发,不闻不问,毫不作为,岂有人主之德吗?”

梁梦环的奏疏,朱由校还真看过,也查过。

朱由校身为皇帝,难处自然要比旁人想象得多,魏希孟所做,俱都受了魏忠贤的指使,与自己的默许。

草菅人命,死的是包庇与厂灾有关的文臣的受贿百姓。

还有乱收皇税,这更是朱由校本人的意思,收的是那些大户的税,收的是王恭厂灾后,那些心虚以求破财免灾的文臣的税。

朱由校的难处,从来就不是与人说的。

何况,现在的朱由校,昨夜得知较事府密奏后,对眼前这位后世的崇祯皇帝,实际上也并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现在的朱由校,只有对朱由检装腔作势的气怒,脸色青红交接,半晌才是归复平静,悄声说道:

“如果你没有我弟弟这个身份,现在的下场只会比福王、桂王和洛阳王他们更惨,你真以为朕会留你到现在?”

第七百九十二章 近代物理

送走了信王,朱由校一个人负手站在万岁山的山顶,紫禁之巅,陪伴他的只有那愈发清冷的疾风。

朱由校自穿越而来,先是被李选侍幽禁,又遭受浙党与东林的党争,最后阉党崛起,东林退出朝堂,浙党起势,经历了太多的朝堂庙堂纷扰。

无论身处深宫大院,还是在朝会皇极殿上,处处暗藏杀机,无人不是盯着坐在龙椅上的自己。

明朝的皇帝,朱由校是真的当得心累。

同样的话,听了无数遍。

他料得坊间士子尽皆传颂自己昏庸,也料得杨涟死的惨烈,叶向高被诛得冤屈,知道有无数人昼夜咒骂自己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