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变,变的是你。你被那些张嘴仁义,闭口道德的东林君子们带偏了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了!”
朱由检也复以冷笑,闭眼道:
“陛下今日召我前来,不就是想杀我么?不敬之罪,罪责在我,还请陛下莫要累及无辜。”
朱由校逐渐眯起眼睛,就连数步之外的禁军兵士们,都见到皇帝的面色忽然间变得不对了。
但是没有听见传诏,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都是远远警惕地望着信王。
“朕什么时候累及无辜了?朕杀的,都是那些该杀的,朕牵连的也并非无辜,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无药可救!”
“陛下还真有脸说得出口啊,这份脸皮,是和那魏厂公学的?”朱由检再也压抑不住对这位皇帝的厌恶之情,大声说道:
“兵科给事中姚崇闻,御史冯可亮、福建道御史周宗建、湖广道御史李甲实,你把他们罢官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打算放过他们!”
“兵科给事中姚崇闻,罢官以后的第三天,被傅应星指派厂役当街锁拿,最后死于东厂大狱。”
“御史冯可亮,罢官后第五日,遭厂役踹开房门而入,当着妻儿的面抓到街上,活活打死。”
“湖广道御史李甲实也在家中被厂役锁拿,其弟李甲忠尚在准备科考,竟也被一并锁拿,俱都死于东厂大狱。”
“最可怜的就是那福建道御史周宗建,劝谏为忠,却丢官罢禄,本人被厂役迫死家中不说,还把他的全家都押入大狱了!”
“我的陛下,这就是您治下的太平盛世吗?”
“您是九五至尊,是天下共主,然而这万岁山下,厂役横行,人人惶惶不可终日,您看不见吗?”
朱由检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脖颈上青筋暴起,接连质问:
“御史梁梦环上疏弹劾魏忠贤祖孙魏希孟横行不法,借清查王恭厂灾变一事草菅人命、乱收皇税!这些陛下都查了吗?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