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灵璧候,汤国祚,祖上是——”汤国祚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孙传庭打断,“快给这位侯爷搬张椅子来!”

他实在不想听这位爷再肆无忌惮的败坏先祖名声了。

“啊呀——”蔡厚示意家仆为孙传庭满了一杯酒,微笑道:

“老夫早就给孙老爷去了请帖,怎么不见他来与老夫叙旧?”

“他生病了,动不得。”孙传庭呵呵一笑,将酒一饮而尽,忽然道:

“近来杭州兵边,乱兵为许芳、何匡正带领,就要打到余杭了,你这个做知府的,莫非就不知道紧张吗?”

余杭知府何世柏这会儿还没听出孙传庭话中的意思,和刚坐下的汤国祚对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

“这些刁民死也就死了,乱兵闹得再大,早晚也是能平息的。”

“就算平息了,余杭被乱兵所破,生灵涂炭,你这个余杭知府还能做得下去?”孙传庭觉得奇怪,强忍着怒火。

听这话,何世柏总算觉得眼前这位富家子弟有些不对劲了,怎么阶层不一样,还如此关心底下人的死活?

他呵呵一笑,夹了一口肉丝放进嘴里,感受着厨子精湛的刀工,闭上眼睛边嚼边道:

“可能孙公子没接触过这些。”

“朝廷之前已经把府城的十余名官员去职,整个杭州府也有三十多人丢了官位,乱兵平定,还需要我们这些地方官治理、安民,断然不会再问责。”

“况且,就算因此事丢了官位,顶多回乡封尘二载,做做讲学,闲云野鹤一番,日后上京给点孝敬,上下打点一番,还是能回来做官的。”

“说不准,那时我做的就不只是个区区知府了,孙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哈哈哈……”

“孙公子多虑了!”蔡厚这时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