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猜到,皇帝这回召自己入宫,不是要罢袁崇焕,就是要杀袁崇焕。

三次抗旨不遵,出宁远一月,却在原地打转,也亏得这位宁远兵备做的出来!

魏忠贤在王朝辅的示意下,小心迈入冬暖阁,只见灯火昏暗的阁内,御案上的茶水早已冰冷。

皇帝靠躺在座椅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爷,奴婢来了——”

朱由校呵呵笑了一声,望向窗外,却是突然道:

“这是谁的主意?”

魏忠贤转头看去,松了口气,道:

“当初皇爷喜欢听岳飞记,又常拿毛文龙比作本朝的岳飞,宫人们花了好一番心思。”

“这灯花剪得确实精巧。”朱由校说了一声,转头叹了口气道:

“我才看见。”

魏忠贤一笑:“皇爷能看见,就是宫人们的福分。”

“爷天纵英明,奴婢为爷效犬马之力,一向是皇爷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就去做什么……”

魏忠贤似乎表露了心迹。

朱由校被他的话抖得鬼笑一声,转过眼,却是一副凌厉地眼神,道:

“袁崇焕说,后金老巢有重兵防备,他无虚可捣,且担心蒙古插汉三部西犯,所以渡不得辽河。”

“去年至今年间,毛文龙数度出兵,插入敌后,敢情那些奴兵都是傻子,让他来去纵横,就没有大兵防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