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冷笑几声,道:

“莫非是他在宁远给你修了个生祠,送来点金银,你就一心袒护?”

“哎呦我的爷——”

魏忠贤怪叫一声,一张长驴脸拧紧了道:

“奴婢哪至于这般乞子?他为奴婢修生祠不假,可奴婢向皇爷举荐,也是见他有真才实干。”

“毛文龙在朝鲜,连上几道急报,袁崇焕铁了心地见死不救,寸土未复,却先摆起听调不听宣的谱来。”

“这些事儿,奴婢若早能猜到,也不会向爷举荐这匹中山狼了……”

皇帝一番话,显然表露了杀机。

魏忠贤心中恐惧,抖着双唇,自忖对袁崇焕已是仁至义尽,这时当然不能再去劝皇帝。

朱由校望见他的样子,又是冷冷一笑。

传言中,东厂提督心狠手辣、人面兽心,可朱由校见到的却是,在自己眼前的魏忠贤,因几句话,害怕得像个妇人。

王化贞之祸,绝不能在宁远再次上演!

这是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子民!

暖阁里寂静片刻,就听皇帝音调清楚,一字一顿地道:

“袁崇焕到底会不会出兵救宁远,你我心知肚明,这回辽阳侥幸无事,全赖毛文龙后方捣虚。”

“传谕,毛文龙孤军朝鲜,牵制有功,此为最烈。东江军上下,一应将领官兵,战死者入祠供奉,应行叙录者,即令有司查明功次,照例勘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