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的脑仁疼……
便拿起掐丝珐琅的白铜水烟袋,将烟管稍稍提起,再从吸管中轻轻一吹,便将只剩下一团暗红的灰炭,从烟碗中吹出来。然后他又换上一窝烟丝,点着了咕噜噜、咕噜噜起来。
一袋烟没抽完,他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直到墙角的报时钟敲响,他才一下子惊醒。便见最忠实的老友范大同早就等在一旁了。
赵守正才不好意思的擦擦嘴角的水迹,道:“我睡了多久?”
“俩小时。”
“哎呀,你怎么不叫醒我。”赵守正看着空空如也的题本,不禁埋怨道。
范大同笑道:“兄长日夜操劳,能多休息会儿多好。”
“我这还有正事儿呢。”赵守正拿起毛笔,看一眼干干的笔头,又搁下道:“算了,回家吧。”
家里有作家呢,自己干嘛费这个劲……
……
第二天一早,赵守正便呈上了作家连夜写就的题本。
他请皇帝不要轻信深文罗织、牵强附会的控告,否则谗言必将接踵而至。并要求将不顾经旨,陷大臣于大逆的丁此吕调离都察院,转任地方,以儆效尤。
此外,赵守正还主动提到了前番,几个言官弹劾考官为张太师之子开后门的案子。他解释说,‘考官只据文艺,安知姓名,似不宜以此为罪’。而且申时行担任主考的时候,自己是副主考,可以证明他自始至终是秉公的。
不过为了维护抡才大典的神圣,也为了维护张文忠、众考官和敬修四人的清誉,可由都察院会同礼部再磨勘敬修等人的试卷,检查是否有通关节的证据。倘若真能证明有通关节的迹象,臣当与申时行一同领罪。
此外,还可以敕令吏部会同都察院考核敬修四人官评,以定去留。总之,一切按程序来即可,不应该只停留在道德攻击的层面上,那样什么事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