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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辅说到点上了!”许国大声附和道:“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们这是清算张太师吗?根本就是挑战内阁,想回到从前九龙治水的状态!”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当年夺情风暴时,许国还是跟言官们站在一起的。他不顾厂卫的监视,给被廷杖的艾穆送行,还赠其一只贵重的玉杯,上刻诗曰:‘斑斑者何?卞生泪。英英者何?兰生气。追之琢之,永成器。’

又送给另一位被流放的邹元标犀角杯一只,上刻诗曰:‘文羊一角,其理沉黝。不惜剖心,宁辞碎首。黄流在中,为君子寿。’

可谓对两人不吝溢美之词。

谁知世事难料,当他也成为内阁大学士,再对上言官时,终于也体会到了当初张相公的痛苦和言官的可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刘东星还想再说什么,赵守正摆摆手,搁下水烟袋道:“我意已决,晋川不必再劝了。抛开私人感情,身为首辅,我也必须主持公道、匡正纲纪。”

“恐怕这不是皇上想要的答案。”刘东星有些艰难道。

“皇上要什么给什么,那不成谄臣了吗?”许国哼一声道:“长君之恶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

“说得轻巧。”刘东星郁闷的瞥他一眼道:“那些人巴不得元辅出面呢,你信不信这道疏一上,他们马上就会弹劾元辅是张党?!”

“那也不能怕了他们!”许国提高声调道:“元辅,我跟你一起联署,杀一杀这股不正之风!皇上要真被小人蛊惑,掀起冤狱。我就跟你一起去诏狱!”

“鲁莽!那正中了他们的激将法!”刘东星气道。

“好了好咧。”赵守正赶紧叫停两人,咳嗽一声道:“天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咱们明儿再议。”

“元辅……”两人还没争够。

“行了,脑仁疼。”赵守正却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揉起了太阳穴。

“唉。我们先出去了。”许国和刘东星无奈告退。都出门老远了,还能听到他俩的争执声。

赵守正摇头苦笑,准备构思一下奏章。却又感觉要说的太多,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