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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大主考不得不亲自下场,戴上老花镜给他搜落卷……

当然,无凭无据的事情,臆度一下也就罢了。谁敢拿出来说事儿?真以为甘草国老不是国老,是纸糊的人像不成?

结果李相公找啊找,找啊找,直到天黑才找出了两份。

只见他将第二份落卷,递给殷士儋道:“你看,这个文章多老辣!”

“能得兴化公溢美之词的文章可不多。”殷士儋笑着接过来一看那首篇四书文,不由也吃了一惊,这文章不说别的,一点错都挑不出,简直就是八股写作的典范。

他不由有些不悦,瞥一眼上头的同考官名号,将朱卷丢给礼科左给事中张卤道:“你是怎么看的卷子,这样的文章不取?”

那张卤一脸紧张的捡起卷子,仔细翻看一下。这卷子他有印象,不取的原因有二。

一是虽然首艺出众,但另外几篇文章做得稀松,可见该举子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第一篇四书文上,颇有投机取巧之意;二者,其四道《礼记》题只做了三道……

虽然规则允许这样,但在张给谏看来,七篇文章全做的考生,理应排在他前头。

但这时候争辩显然会犯众怒——考官们阅卷时,确实是只重首艺。他们在第一题上花费的时间,要超过另外六篇的总和。

阅卷者如此,答卷才会做出取舍。所以他指责考生投机取巧,难免会被一众同僚认为,他在指桑骂槐。

因此张给谏默默低下头,承认错误道:“当是下官看漏了。”

“难免。”李春芳背着手继续找下去,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不然搜落卷还有什么意义?”

自然没人催他关门,众人反而乖巧的点起灯来,继续陪着次辅大人搜找下去。

直到饥肠辘辘的众人,快要饿晕过去时,李春芳才停下了翻找,将找出的第三份朱卷递给殷士儋道:“我看,这份也尚有可取之处。”

殷士儋接过卷子,戴上李春芳的叆叇,凑到光下细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