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恢复了一个东汉以前就有的壳子,然后要往这个壳子里装一点新的东西。
在这个过程之中,郭鹏也体会到了习惯对于人们的影响。
一个新玩意儿,别管它最初诞生的时候多离奇,但是只要进入了社会系统之中并且存在一定的时间,就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比如郭鹏最开始要让黎庶子弟进入学校里学习知识的时候,被强烈反对,不得不通过各种手段让士人们接受这个事实,让渡一些利益之类的。
而到现在,担任乡村官吏的黎庶出身的子弟进入太学学习已经是常态。
除了经常受到士子们的鄙视之外,士人们已经不再对【他们存在于太学】这件事情感到不习惯了。
他们反而觉得这是正常的,每日惯例鄙视也是正常的,不惯例鄙视一下感觉都不太日常。
这次立学宫、学校,郭鹏规定学宫和学校也要招收黎庶子弟,这个时候,就没人提出反对意见了,好像默认了一样。
习惯是有着强大的惯性和生命力的,一旦成功扎根,想要再次祛除就难了。
正如见过一次的光,哪怕只是见过一次,一生就再也不可能忘记。
士人的底线被一步一步的突破,一步一步的向下探索,郭某人的步伐越来越坚决,越来越不容置疑。
最开始的艰难,到现在越来越容易,越来越容易,这让郭某人相信,天下大势正在被他所引领。
势,在他的手里。
一念至此,郭某人就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这一波筹备和等待持续了四个月,持续到了延德六年年底。
郭鹏从内库里掏出了不少钱来帮助地方的学宫还有学校恢复建设还有招生,同时不断督促地方政府和学宫学校大力推广标点符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