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位英武的青年男子,身着残破的铁甲,从外面进来,“爹!”
来者正是察罕帖木儿的养子,他的外甥扩廓帖木儿,汉名王保保。
察罕帖木儿无子,对这个外甥看样子格外宠爱,见他盔甲有残破,上面隐隐有血迹,问道,“伤了?”
“胳膊上中了一箭,被内甲挡住了,无碍!”王保保随意的笑笑,随后笑容变得苦涩,“红巾贼的火器厉害,下午孩儿带着数千家将,打了三场都没等破了他们第一道防线!”
关先生的红巾军暂时退入太行山中,倚靠山势步步为营,修筑防御工事,一时间让察罕帖木儿大军,真有些狗咬刺猬,不知道怎么下嘴。
“伤亡如何?”察罕帖木儿放下书本,继续问道。
“打了一下午,才杀了对方七十多人!”王保保低下头。
察罕帖木儿忽然一笑,“我问你,咱们的伤亡如何?”
王保保恍然大悟,看着养父,羞愧道,“咱们死了一百多!”说着,不服气的争辩道,“红巾贼可恶,他们在山坡上架了铁炮……”
“打仗要沉得住气!”察罕帖木儿正色道,“只有沉稳才能打胜仗,像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怎么打?”
“孩儿知错了!”王保保低头道。
“打仗,是个僵持的过程,比的是谁有耐心,谁有恒心,谁有毅力。”察罕帖木儿用教育的口吻说道,“古人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打仗亦是如此。为将者,不能因为小胜而得意忘形,也不能因为小败而气急败坏,更不能失魂落魄。”
“为将者,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稳,都要百折不挠,不能有骄气,但更不能丧气,明白吗?”
王保保面有羞涩,小声道,“孩儿知道了!”
“你还小!”察罕帖木儿露出笑容,“再多打些年仗就明白了!”
王保保看看养父带着淡淡忧愁的笑容,也有些揪心,“不知道这乱世,什么时候是个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元历代君王……”察罕帖木儿摇头苦笑,“才导致如今的天下大乱。”说着,又笑笑,“民间有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反正我们要尽到臣子的责任,尽心尽力的为大元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