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越来越激动,他行走在庞煖的周围,说着话,手也是在不断的动着,他愤怒地说道:“没有过人的道德,没有治国的才能,更没有立下任何的功劳,赵国有这样的豺蠹,又怎么能强盛起来?百姓们又怎么会过的富裕呢?不知农桑的人,在农忙的季节里,召集百姓们向他们宣讲忠义的道理,他们怎么也配谈义呢?”
“所以,对于官吏的监察,也是必须要执行的,要找出那些祸害百姓的官吏,将他们处死。”
远处的韩非,正在疯狂的记录着赵括的言语,他好像比赵括还要激动,眼里闪烁着火花,对比之下,庞煖却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赵括只是想要在赵国内革新一些不合时宜的制度,他没有想到,赵括这意思,是从彻底的改变赵国的所有制度,从王宫到地方,从官治到所谓的监察。
若是他说的都能办成,这似乎不逊色与秦国的商鞅变法。
“在改变了吏治后,其他的一切也都能进行改变,首先是律法,赵国的律法太过简陋,我想要效仿秦国的律法,再减轻一些比较重的罪行,细化律法的分类。还有土地的制度,商鞅允许私人变卖土地,这种作法,会导致土地的兼并,只有施行国家土地公有制,让国有土地有偿的被使用……”赵括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急忙停了下来。
庞煖越听,脸色越是惨白,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您觉得怎么样呢?”赵括问道。
庞煖惊恐的看着他,捂着头,颤抖着说道:“请您让我再想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庞煖还是离开了,在坐上马车的时候,他都显得有些呆滞,赵括恭敬的送走了这位老者,韩非站在赵括的身后,看向赵括的眼里满是狂热,赵括转过身来,被韩非这模样给吓了一跳,狐疑看着他,询问道:“怎么了?”韩非激动地说道:“您为什么……么……么想要提拔底层的官……官吏来……来……”
韩非太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赵括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我曾听闻,宰相都是从基层州部中锻炼上来的,而猛将都是从军队卒伍中摔打出来的,我不记得这是谁曾经说的,不过,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韩非急忙点了点头,又询问道:“有……有……有人尊尧,舜,汤,武的政治措施,说圣人的办法是不该改变的,您……您……您认为怎么样?”
赵括笑了笑,说道:“如果有人在夏还在树上架木筑巢,还钻木取火,一定会被鲧,禹耻笑了。如果有人在商还尽全力去疏导河流,一定会被商汤,周武王耻笑了。这样说来,那如果有人在今天还赞美尧、舜、汤、武、禹的政治措施,一定会被新的圣人耻笑了。”
韩非浑身一颤,目光逐渐变得明亮,怀里的小家伙都险些被他摔落在地面上,他猛地将小家伙塞给了赵括,冲进院落内,拿起了笔,赵括看着他,又开始回忆起来,这句话和上句话,我好像都是在同一本书里读过的,觉得很有道理,印象深刻,这到底是谁的书来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是《论语》?不对。
那是《春秋》?好像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