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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自从到了军中,一直都保持沉默的镶黄旗都统谭泰忽然起身,向济尔哈朗抱拳:“南军防守严密,北岭一时难下,北门在北岭火炮覆盖之下,也不宜强攻,不如转向东面,虽然东面道路难行,海面有南军船舰封锁,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南军船舰是否真那怎么强大,却还没有实际探查……”

“我以为不可!”

不等谭泰说完,正蓝旗都统河洛会就反对。

谭泰原本是两黄旗八大臣,是黄太吉的心腹,也是黄太吉留下来辅佐豪格的,但豪格争位失败,福临继位之后,谭泰渐渐为多尔衮所拉拢,两黄旗八大臣之中,他算是第一个倒向多尔衮,而河洛会是豪格的心腹亲信,对谭泰的倒戈,恨的“咬牙切齿”,两人平常就有机锋,今日是谭泰发表意见,他立刻就反对。

“为何不可?”

谭泰看向河洛会。

和河洛会的鄙夷不满不同,谭泰心态和表情都很坦然。

“南军在金州东北新修了一座外城,又重重挖掘壕沟,我军要想通过,非从山岭之间飞越不可,马步兵或可以勉强过,但天佑助威大将军炮却是绝对难以运送过去的,没有大炮相助,只靠大清勇士的血肉,就算没有南军船舰在金州海面的轰击,我军也拿不下金州。到时,往来疲惫,徒劳无功,军心怕就是难起了。”河洛会振振有词。

“通行不便,可以开路,我数万兵马,开出一条可通往东门的道路,并不是办不到。”谭泰道。

“谭都统怕是忘记了吧?现在可是冬季,土硬如铁,我军如何开路?”河洛会讥讽道。

“可以烧水浇土,开掘道路,当年在锦州,这样的事情我们并非没有做过。”谭泰道。

河洛会还是摇头:“锦州是锦州,金州是金州,锦州之时,我们好整以暇,无后顾之忧,现在时间紧迫,南军战舰虎视眈眈,不但可以炮击,也又可能会上岸偷袭,狭窄的环境,前后夹击之下,我们根本无法对东门展开全面攻势,谭都统也是宿将,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不管怎样,也比顿兵北岭之下、用人命填沟好!”谭泰被“怼”的终于是有些怒气了。

“够了!”

济尔哈朗终于说话,他阴沉着脸,打断了两位都统的争吵。

谭泰和河洛会都急忙抱拳,再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