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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伤亡实在是惨重,李国瀚和吴守进已经无力再战,济尔哈朗只能下令收兵。

当“当当当当”的鸣金声响起时,汉军镶蓝旗和正红旗如逢大赦,潮水般的退去,扔下了一地的尸体,不过即便是逃跑之中,他们也不忘记拉着盾车,以免逃回阵中,被以遗弃盾车之罪斩首。

回到阵后,李国瀚和吴守进跪在济尔哈朗,灰头土脸,心有余悸的请罪,说到惨烈处,吴守进忧心儿子的伤势,忍不住掉了眼泪。

济尔哈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营地里,枯坐良久,又找来洪承畴商议,终于在天色渐黑的时候,在自己的大帐中,又召集了一次军议。

大帐当中,灯火摇曳。

针刺尖盔之下,一片的神色凝重,愁云惨淡。

今日一战,他们算是领教到了明军防守的威力,将近两个时辰的炮击,无数的尸体,汉军镶蓝旗和正红旗都快要打残了,但北岭却岿然不动,甚至有一种越大越猛,火力越发犀利的迹象。

这一来,建虏上下都不免嘀咕:北岭,真的可以拿下吗?

如果不能拿下北岭,又何以攻取金州和旅顺?

“今日炮击了两个时辰,南军损失必然惨重,只不过为山势遮挡,我们看不清楚罢了,他们能顽强抵抗,靠的不过就是壕沟和工事,我以为,明日我们各旗一起出动,多用木盾和弓箭,不惜死伤,定能攻得上去!”

尚善站起说道。

帐中静寂。

对于尚善提议,没有一人响应。

连罗洛浑、屯齐等正是年轻、血气方刚、还没有经过失败的建虏宗室都没有响应。

所有人都明白,北岭绝不是轻易可以攻下的,今日炮火如此猛烈,为近年所罕见,但依然没有能拿下北岭,明日火炮再猛,还能猛过今日了?

再者,就算尚善是对的,各旗不计死伤,可以拿下北岭?但如果伤亡过重,接下来又如何攻取金州和旅顺?那就算拿下北岭,岂非也是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