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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员后悔啊,罪员本不是这样的,最初罪员也是遵从圣人教诲,两袖清风,从不收别人一文钱,奈何朝廷的俸禄实在是太少了,过去,总督衙门的开销,基本都靠火耗银,但现在都使用隆武银元和铜币,不再铸银,这笔收入是一分也没有了。这巡抚总督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几百张的口,只靠俸禄,根本不够花,即便加上明里暗里的孝敬,也是不够的。”

“这三五年,山东事务众多,从剿贼、赈灾到支援辽南,银子如流水一般的使去。”

“但这些银子,罪员一文都没有动过。”

“不是不能,而是罪臣知道,那都是朝廷办大事的银子,罪员不能动。”

“而山东商人这么多,一个个出手阔绰,汤有庆又怂恿,罪员一时没有把持住,就悄悄拿了一点。”

“谁想,这一拿就一发不可收拾。”

“更多的人,捧着更多的银子,就送上门了。”

“罪员害怕啊,不是熟悉的人,不是有把握的事情,一概不收。”

“收下的脏银,除了日常所用,剩下的,一文不敢动,都存了起来,悄悄藏在了兴福寺。”

“罪员本不想这样的啊,十年寒窗,圣人教诲,罪员也想要留清名于人间,为一代名臣。谁曾想,竟然坠落到如此……”

“罪员愧对陛下啊,呜呜呜呜……”

这是王永吉的忏悔之词。他痛哭流涕,伏地不起。

方以智皱着眉头,似有叹息。

朱聿键却怒:“狡辩之词,如果你能遵循圣人教诲,坚守本心,又有谁能逼着你贪?我大明开国之初,有贪赃六十两白银者,太祖高皇帝即将之剥皮揎草,你身为封疆大吏,肩负重任,辜负圣恩,等着国法严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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