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面对广大的乡村,即便是乾圣皇爷也是无能为力,为啥?
全国数十万个村镇,每个村派上一个镇长和两三个吏员,镇长怎么着也得从九品的品级吧,至于吏员,不说参照六房吏典的薪水了,那就最不入往的衙差薪水,再加上办公经费,一个镇子一年起步也得五百两。
两万个镇,一年一千万两。
要是三万个镇呢?
一年开支至少几千万两起步。
建立基层行政机构,是需要成本的,它的核心是什么?
是要够本!
一个几千人的镇子,一年收田赋才多少?可能只有三四百两,但是行政支出却要五六百两,这个成本谁负担?
除非乾圣皇爷准许基层政权在田赋之外收取“乡镇提留”,让基层官吏“自收自支”,否则,所谓基层政权根本无法维持。让那些官吏“自收自支”,能不能取代乡绅,不清楚,但官吏们必定会刮地三尺的,尤其是末流小吏。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遵循旧制了,乡绅在乾圣朝仍然是发挥作用的,当然,他们的头上有个紧箍咒——分散于各地的缇骑就是他们的紧箍咒。
乡绅替乡民发声,那更是……义之所在啊!
“为乡民发声,实为我辈本分!”
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文章,宁予理瞳孔一缩,立即对一旁的高丽婢说道:
“你们都出去。”
屋里只剩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宁予理问道: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