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愿意马上让步,倒不是要叫德世子知道他的厉害,而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收场。

“戴罪立功!”

冷笑着,崇祯说道。

“让他戴罪立功,你们说说,怎么个立功法,来你们都说说。”

皇帝这么一问,众人又一次变成了哑巴,戴罪立功不过就是一个说辞而已,至于怎么个戴法,能让两边都满意,恐怕还真不好说,难道说,皇上要不然就让他暂时呆在南京吧!等将来腾出手来再收拾他。

可漕粮呢?

可南直隶的税银呢?

难不成都给他?

这话一说出来,估计皇上非怀疑他们和德世子是同党不可!

见他们没说话,崇祯勉强笑一笑,接着说道。

“卿等忧心国事,朕是知道的,你们也算尽到了心。朕今日精神疲倦,有许多苦衷不能详细告诉卿等知悉。你们走吧。”

大家默默地鱼贯退出。

在他们退出的时候,崇祯又一次拿出了范复粹在离开京城时,给他上了一道奏本,陈述他的想法。

“……德藩北据济南,南窃扬州,稍有变故,既可断漕粮南北命脉,其又据南京,现下江南之兵,一部为其收服,一部虽聚于淮安,可却是久未操练之兵,绝不是德藩虎狼之对手,若有变故,只恐南直隶不保,恐朝廷届时既无充饷之银,亦无裹腹之粮……唯今之计,唯有施以手段,徐徐图之,下旨加以宽慰,再令其于旅顺开府建牙,一可令其离开南直隶腹地,让朝廷重夺南直隶税源、漕粮,二可令其于东虏互相攻伐,泄其锐气,待他日流寇平定之时,再行徐徐图之……”

崇祯皇帝将这道奏本看了两遍,深深地叹了口气,但却没有说话,又过了片刻,崇祯有些忧郁地自言自语道。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朕,今日便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