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小姐,那些废物我早就派人过去看着,刀剑所指,他们若是能来救你才是怪事!”
他言罢倏地前行一步,面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又何必如此害怕,你我二家早年结亲,按照当初的婚书,你正是我的未婚妻,如今过门犹为未晚不是么?”
未婚妻!这个出乎意料的名词让徐嫣然一下子呆住了,甚至忘记了奔逃。她确实听母亲提过,她小的时候曾经定了一桩婚事,但之后就作废了,甚至连曾经的夫家是哪户人家都讳莫如深。如今,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未婚夫冒出来,自然就不是一丁点可疑了。
“你是谁?”
“怎么,连你的未婚夫都不知道么?”那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愈发怨毒,负手逼近了几步,他便嘿嘿笑道,“徐家固然是大家,但是,当初那桩婚事可是徐家高攀,至于我的姓氏……”
“真是好笑,已经没落的姓氏也敢拿出来炫耀!”
一个讥诮的声音陡地插了进来,此时此刻,刚刚还带着猫戏老鼠表情的年轻人登时面色一变,一个旋身转了过来,一看见后头那个满脸嘲弄的人,他便不禁噔噔噔连退三步,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竟是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李贤笑吟吟地招手向后头惊诧的徐嫣然打了个招呼,这才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既然有胆子唆使仆役杀人,怎么就没想到会这么快暴露?再说了,你居然来挟持徐家的千金,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表兄?”
表兄两个字犹如炸雷一般,不但让徐嫣然惊愕莫名,更是让那年轻人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但是,他亦很快警醒了过来,四下里略一扫,见似乎并未埋伏有人,他的胆气渐渐壮了起来,口气中更多了几分狠戾:“不要叫我表兄,那个毒妇生出来的儿子,没有资格……”
他这话还没说完,便只觉眼前一花,却是李贤迅疾无伦地欺上前来。还不等他拔剑相迎,喉头便忽然传来了一阵凉意,却只见那明晃晃的剑尖离他的喉头不到三寸。
“你刚才说谁没有资格?”
李贤很满意自己刚刚拔剑出剑的速度,深幸没有白白向盛允文讨教剑术,此刻那笑容顿时更加灿烂了。他稳稳地握着剑柄,整个剑身没有丝毫的颤动,阳光下,锋利的剑刃和剑尖反射着耀眼的精光,愈发增添了几分威势。
“我是母后的儿子,没兴趣和长孙家攀什么亲戚,叫你一声表兄是给你颜面。不过,你认为父皇知道了你这几天的举动,是会龙颜大怒无情到底,还是记着长孙家昔日那点好处网开一面?长孙延表兄?”
长孙延!
惊魂未定的徐嫣然再一次悚然而惊。她当然知道长孙延何许人也,长孙无忌的孙子,前一次李义府倒台时最最直接的一笔交易,正是因为长孙延花了七十万钱买了一个司津少监的缘故。原来,她幼时那婚约,竟是和长孙家所定,怪不得家里人会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