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普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跟死灰似的,进屋后一言不发,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谁叫都不开。把茴香急得只抹眼泪。
入夜,左少阳到底撑不住了,走到姐夫屋前,砰砰拍门:“姐夫,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左少阳连叫了几声之后,门呼的一声打开了,侯普瞧了一眼左少阳,一言不发,转身走回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端起茶,一口口地喝着,簌簌的衣袖无风自抖。
左少阳坐在他身边,道:“到底怎么了?”
侯普沉默良久,这才缓缓道:“刘大人,要我……检举你的罪行,否则,要治我同党之罪!”
左少阳倒吸一口凉气:“我的罪行?什么罪行?”
“侵吞皇上赏赐的和杜淹等大臣捐赠的济民款!”
“你没跟他说吗?这些都是杜敬的主意!”
“说了!刘大人不相信,说我在帮你乱攀供!说我是总账房,做假账是我决定的,我跟你同谋做了这件事。”
“放屁!”左少阳怒道,“他为什么不问杜敬,问了杜敬,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
侯普扭头望着他,眼中都是绝望:“大郎,杜敬这小子不是人!”
“什么?”左少阳隐隐感到不妙。
“他那天开会,会上说的话,全部都翻了,说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你走之前交代的,他只能照办。”
“嘿嘿,”左少阳笑了,“那天开会,不是只有我和他,咱们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亲口说的是他的主意!”
“他承认当时是这么说过,他解释说,那是他敬重你,因为你曾经救治过他父亲,还治好了他堂兄杜宰相的病,他知道这件事不好,可是你这样交代了,他只能照办,而现在你又不想承认,因为可能惹麻烦了,他为了感激你,所以主动帮你顶罪了,在刘大人反复盘问并以刑讯相威胁的情况下,他才说出了所谓‘真相’,说是事情都是你做的主。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你走之前安排下的。”
左少阳气得浑身发抖:“这刘大人是猪吗?他不调查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