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道:“你这人当真是的,怎么说死就死,你爹娘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自杀的?连父母给的毛发都不能轻易剪掉,你倒好,自杀,这是大不孝的表现!懂不懂?”
白芷寒表情淡淡的,什么都没说。
左少阳叹了口气:“行了,我怕了你了,你爱跟着我就跟着吧。——不过现在怎么办?我受伤了,你也受伤了,咱们两谁服侍谁啊?”
白芷寒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活动了一下没受伤的右手:“一只手也能干活。”
“行了,你还是先养伤再说吧。别把伤口震裂了。我还有兰儿帮忙呢。你先换件衣衫,一身的血想吓死人啊?——;兰儿,扶我出去,然后给芷儿端一盆温水来洗洗手上的血。”
苗佩兰忙搀扶着左少阳出到门外。然后端了一盆温水,瞿老太太和瞿夫人忙跟着进屋,见白芷寒的伤已经包扎了,这才放心。苗佩兰把门闩上,帮白芷寒脱了衣服,清洗了手臂上的鲜血。
苗佩兰帮白芷寒找出男装胡服换上,又成了个英俊小生了。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见白芷寒没事了,这才放心,又叮嘱了不少话,对左贵千恩万谢,这才拿着米回去了。
敲着铜锣喊话的官兵分成若干小队,差不多每条街都有一队在喊话。喊一会停一会,停一会再喊一会。喊得让人心里发毛。开始街上还有人围观,到了后面,都回屋了。天还没黑,街上就已经空荡荡的了。
只有手持长矛刀剑的兵士巡逻队不时走过,巡查是否有人私自出售粮食。
梁氏一直站在门口,望着街口看看官军收购粮食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人去卖粮。
刚开始没有,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出来第一个卖粮的,接着,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军队收粮处一时间都排起了队。一个个手里提着肩上扛着大袋小袋的米面,哭丧着脸,都不说话。
梁氏越看心里越发虚,若是没什么人去卖粮,她心里还有点底,可现在看见那么多人去卖粮了,她的心里也跟猫抓似的不得安宁了。不时扭头看看丈夫左贵。
左贵到门口看了之后,也开始有些心神不宁,背着手低着头在大堂里转圈。
左少阳一心拼死一搏,下定了决心倒是没什么了,可见二老这副样子,心中更是发沉。
傍晚时分,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那雪花刚开始还飘飘扬扬一朵朵的,到后来渐渐的越来越大,成了漫天大雪,不一会,地上便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