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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芝堂药铺是分三大间,正中是大堂,看病卖药的地方,右边分前后两半,前面是炮制房和左少阳的阁楼,后面是厨房,大堂左边是左贵和梁氏夫妻的卧室。这一间比较长,空出很多地方来,上次死胎不下的那个产妇就是在这里治疗的。空出的地方放这些绸缎丝棉刚好。

下午只来了几个看伤寒外感病的,忙了几天,好不容易轻松一些了。当然,左贵更希望忙,至少这样可以赚钱。而梁氏则很高兴,这几天收获不小,赚了好几百文钱的药费诊金,还收了一个绝世美貌的女婢,心目中未来的儿媳妇也有了着落。

天黑起更之后,左少阳进了炮制房,关上门,拿开炮制铁锅,取下下面垫着的砖头,露出地道口,爬进去从地窖里拿了一袋五斗装的米出来。收拾停当,提着米来到后巷。

他打开房门,便看见门外小巷里停着两架板车,板车上堆满了东西,用布盖着,旁边却没有人。正觉得奇怪,黑暗中冒出一个人来,陪着笑低声道:“恩公!我在这呢!”

左少阳定睛瞧去,果然便是那锦衣中年人绸缎铺的傅掌柜。便道:“东西拉来了吗?”

“在这里,两大车,一共六十匹绢、五十床丝棉,二十几张马皮、羊皮,十几张狐皮、兔皮和貂皮。另外还有四五十件男女成衣,都是新做的。我瞧着您和令尊令慈,还有您的丫鬟的身材给选的。应该都能穿。穿不了拿来换就是了。”

“这么两大车东西,你一个人拉来?”

“哪能呢,嘿嘿,我让两个心腹伙计拉来的,拉倒巷口就让他们走了,我自己拉进来,所以别人都不知道。这两架车也送您了。”

“呵呵,那好。”左少阳转身进屋,拿了那袋黑面出来,递给他,“喏,这是五斗黑面,你看看。”

傅掌柜拉开口子,伸手进去抓了一把,借着厨房的亮光看了看,眼泪簌簌而下,哽咽道:“多谢恩公!有了这袋面,我们全家老小的命,可就有救了,多谢……”说着话,双膝一软,又要跪下。

左少阳急忙拉住他:“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没多一会就要宵禁了。”

傅掌柜抽泣着点点头,把那袋黑面口子扎紧,背在背上,快步走了。

左少阳进屋叫苗佩兰、白芷寒等人来帮忙抬东西。留诊的伤员及家属都住在隔壁杂货店的空房里,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左少阳也没叫他们帮忙,就为了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安全。

苗佩兰的力气大,一个人能扛三个人的东西,大家一起搬,很快便把两车的绸缎、丝棉和成衣都抬到了左贵他们卧室里。两架木板车也都可以组装,苗佩兰三两下便卸成了几大块,抬进了屋里放在厨房角落。

左贵等人望着房里堆成小山的绸缎丝棉,都有些恍若梦中的感觉。就在这之前,全家还只能睡填充着破布的葛麻被子,穿着硬梆梆咯皮肤的葛麻衣袍。现在已经有这么多的绫罗绸缎和丝棉,再也不用担心寒冬腊月的苦日子了。

左贵乐呵呵对梁氏道:“这些成衣都分了,忠儿、茴香,还有侯普,对了,还有芷儿,苗姑娘,都分了。我看这些成衣没有小的,大豆和豆花就做新衣服,另外,马上装订几床棉被和垫褥换上,今晚可以睡暖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