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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女兵的战斗远远没结束。为了防止再度出现方才那种“卡壳”现象,朱婉婷觉得有必要对女兵的指挥作一下调整。

“赵玉嫱,你代理队正,待战事结束后,视战功升降。”

“叶蝶儿,你升任什长,待战事结束后,视战功升降。”

被点名的两名女兵,吃惊地看着朱婉婷。

“指挥使,我们已经被降职了……”

“降职就不可以再升么?难不成你们立再多的功劳,都只能是一个小兵?你们的处分,已经结束。现在,我等着你们立功!”

望着朱婉婷目光中的热忱殷切,二女心头一热,无声行礼。

临阵升降军官,本是军中大忌,因为这样很容易造成被降职者不服,以及升级者与属下士兵的磨合指挥问题。不过,这对二女却不是问题。非但被降职的女兵毫无怨言,连本队与本什的女兵,也欣然接受二女指挥。

之所以如此,原因再简单不过:无论是赵玉嫱,还是叶蝶儿,原本就是天骄营副指挥使兼第一、第二都的都头啊!

女兵营这边在紧急调整,金军那边,也在调兵遣将,一派繁忙。

三十余哨骑的确死的很震撼,但这不足以吓退金军——一支已经动员起来,准备出击的万人大军,不可能仅仅因为三十余骑的伤亡,就偃旗息鼓。更何况,这战损还是一支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女兵队造成的。

让一群妇人杀上门来,宰了数十人,再大摇大摆从眼皮子底下逍遥遁去——如果完颜娄室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而不做出任何积极回应的话,那他的这支大军就真的垮了。这一场战,也没法再打下去,老老实实退回河中府,今后望见天诛军的大旗,未战士气先坠三分。更不用说,此事会彻底污他完颜娄室之名,他日必会取代东路军的那位“啼哭郎君”,成为金军诸将之笑柄。

完颜娄室一世英名,绝不能折在这小小浊漳水前!

铁蹄如雷,脚步如鼓,八千大军过桥时所产生的震动,连浊漳河水都鼓荡不已。娄室万人大军,除留下千余兵马驻守本营之外,更派出五百骑步卒。骑兵撒出数里,步卒陈兵桥上,严密看守全军的唯一后路——浊漳水上之木桥。

一支撤退中的步军,百步之外就尾随着百余敌骑,这样的情形对步军而言,无论怎么说危险都不过份。天骄营的女兵们,目下就面临这样的险境。凭着之前百弹齐发,瞬杀数十敌之威,敌骑未敢过于接近,只是远远吊在百步之外。既不敢过份逼近,又绝不让目标甩脱。无意之间,竟与女兵的用意暗合。

一进一退之间,敌骑慢慢向两翼张开,对天骄营形成半包围之势。金军哨骑叽哩呱啦的声音随风传来,间或夹杂着燕地宋语,隐隐听到“这些婆娘手中火器厉害,大伙要小心”,“那些铁筒子据说叫‘火枪’,威力堪比弩弓,东路军很多兄弟都吃过大亏,煞是厉害,不可太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