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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绝对优势,压垮对手,逼其投降,以免伤及目标,这也是杜充的想法,否则他不会兴师动众弄出一千大军,去打一支只有区区五十人的小队。那么他哪来的五百军兵呢?答案是郭仲荀郭副留守的。

杜充原计划是以自己八十亲卫办成这件事,独占功劳,但偷鸡不成蚀把米之后,他不得不将此事向郭仲荀透露一二——就算他不说,郭仲荀早晚也会知道。不止他杜充在河北义军中有耳目,郭仲荀一样会有。

在得知这天枢城主手中握有这样的大秘密,与杜充一样,郭仲荀也是必欲擒之方甘心。双方一拍即合,各出五百兵,围捕天枢城军兵。

天枢城主,必须活捉,以逼问圣后之事;赵梃,必须活捉,无论真假,只要往扬州行在一送,都是大功一件。

在此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宗泽父子的维护,狄烈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开船跑路,东京几十万人口,那是想都不要想。

……

此时,汴河战船上的狄烈,正忧心河北义军的险恶处境。

王善被杀,杨进生死未卜,刘忠反叛,桑仲强袭,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晦涩艰险。

“杜充,还真是不能小看啊。”狄烈伫立船头,遥望明净天空中,那轮硕大的圆月。就在这明月之下,数十里外,正上演一幕惨烈的杀伐。

天空纯净,大地污浊。

狄烈纵然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阻止。在这等混乱局势下,黑暗环境中,五十个生力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说黑暗中敌我难分,极易误伤或被误攻,单说这样懵头懵脑冲过去,一旦被敌人半路伏击,黑暗中发挥不出火枪的威力,就算是猎兵亦难逃覆灭之厄。

那么,袖手旁观吗?当然不是,狄烈在等,等那支足以改变整个东京局面的力量到来。

“咕嘟,咕嘟。”

两里外的土丘,发出一声声急促的虫鸣声。这声音经过每隔百步的暗哨十余人次依次传递,清晰传到汴河边。

“有情况,进入一级警戒。”张锐边说边操起身边火枪,仔细检查了一遍弹药装填情况,然后将枪一背,对狄烈行礼,“军主,末将要到前面看看情况。”

“去吧。如果是敌人的话,经过凌晨那一战,敌军若再敢悍然发动攻击,军势必定前所未有的强大。情况不对,随时可撤回来,咱们在船上,起码还可以进退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