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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犯之敌共计八十人,除不足十人逃走外,其余或死或伤或俘,基本算是全军覆没。猎兵伤三人,全是箭伤,其中一人被射中大腿,稍重,余者轻伤。

经审讯,俘虏招供,他们俱为东京代留守杜充的亲兵。从滑州过来,在距此不足二十里的万胜镇外的刘忠寨歇了一晚,天不亮就上路,本打算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措手不及的反倒是自己……

“杜充动手了。”狄烈面色冷峻,略加思索,迅速下达命令,“立即转告邓账房,让他想法通知傅旅长以及各位头领,马上出城……赵梃!”

“到!”

“你立刻带一什猎兵,赶到万胜门,接回傅旅长。然后用最快速度,与王善等头领返寨。利用你的身份,敦促王善做好应变准备,同时提醒他注意刘忠的问题。必要时,先下手为强,除掉刘忠!”

“遵命!”赵梃昂然挺胸、行礼。脚跟一旋,转身扭头,一抖长短两支火枪,冲着土丘下正打扫战场的士兵大喝:“第四什,出发!”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东京之变(上)

“……国柱倾覆,山河失色,天子肱股,今朝永辞,惜哉天不假年……吾痛失师友,国痛失干城……”

作为目下汴梁城品秩最高的官员,同时又是下一任东京留守,杜充是写祭文的最合适人选,而他对自己的这一篇祭文,也感觉甚为满意。在祭堂之上,上千祭拜者之前,念得是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最后在一身孝服的宗颖拜谢下,踌躇满志地接过东京留守司的大印,正式去掉“代”字,走马上任。

但是,刚回到府中,杜充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几名刚刚逃回城内,丢盔卸甲、狼狈万分的亲兵给弄没了。

“府君……袭击……失手了……”那名逃回的军将与五、六名亲兵,满面血迹,和着汗土,粘着胡须毛发……十足的残兵败将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杜充双目圆睁:“你们八十人俱为精锐,在大名府时,甚至能与金兵交战不落下风。怎地如今八十人袭击五十余人,居然这般模样……等等,你不会想告诉本府,你们八十人,就回来这几个吧?”

军将悲痛而惭愧地重重将头叩在地上,悲泣道:“府君恕罪,敌人早就准备,我军偷袭不成,反遭伏击,全军尽墨……”

“混、混帐!”杜充手足发凉,头一阵阵发晕。这百名军卒,可是他从大名府精心挑选带回来的贴身亲卫。装备着最好的铠甲,配备着最锋锐的刀枪与弓弩。即便是放在东京这军兵如云的大军营里,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尤其这还是他最可靠最贴身的力量……现在,就这么没了?

“本府、本府要斩了你!”杜充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来人——”

“府君!怪不得我等啊!实是那天枢城的军兵,使用的武器太过古怪凶猛,我军毫无防范,故而遭此大败……罪不在我啊!”军将以下的残兵们,无不伏地乞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