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搅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尽管袭击者身上的铠甲与旁牌防护得不错,但四肢颜面仍免不了受到破片的爆射,呼啦啦倒下十余人,血流满面。
原本想袭击对手,万料不到反被对手伏击。尤其是一波接一波的奇怪武器,简直无法招架。领头的军将被周遭的惊呼惨叫,各种乱哄哄的景象弄得头都炸了,正进退两难之时,前方脚步隆隆作响,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兵,迈着整齐的脚步,小跑而至。
这队约二十人的军兵,在距离袭击者七十步时停下,每人手持一根铁管,似乎在鼓捣着什么。少倾,二十人分三队,持管而进,一直迫近到五十步距离时方停下。然后前排半跪,中间矮身,后排直立,齐刷刷将铁管对准袭击者。
袭击之敌反应也不慢,仅存的十余名弓手,纷纷抢出,开弓抬箭,望空射出。
五十步距离,至少要七斗以上的弓力,才有破甲能力,这十几名弓手中,只有不到一半用的是七斗与八斗弓。结果十余箭射出去,要么落空,要么被铠甲挡住,其中有几支弓力强劲的箭矢,居然被对手那古怪的铁笠帽弹开。真正奏功的只有一箭,射中了一名半跪着的士兵大腿。令袭击者胆寒的是,中箭的士兵只是微微一晃,居然强撑不倒,更一声不吭,只是在一旁军将的号令下,狠狠扣动板机。
二十发呼啸而至的弹丸,终于让袭击者们搞清楚了,原来这弹丸是这么来的,跟爆竹、弹弓什么的没半分关系。但是不明白还好,一搞清楚,顿时胆落——这是何种武器,竟如此怪异可怖。发巨声、喷烟火、射弹丸,连绵不绝……
袭击者中的弓手,第一时间就被打成血人加筛子。随即又有一轮霹雳弹落下,中心开花……这正面火枪,侧翼炸弹的交叉连环打击,终于令袭击者军心崩溃——你丫的,专门选黎明前最困乏的一刻来搞偷袭,结果刚跑过来,连船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一轮接一轮的远程攻击往死里揍。
究竟是谁袭击谁啊?
“退!快退!”那军将边喊边第一个撒脚丫子,剩下的军兵如潮水般向后狂奔,兵器弓箭头盔什么的丢了一路。
“敌人退了。”赵梃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好玄,这伙袭击者竟有七、八十人之多,装备素质相当不差。若非拦截及时,利用地利阻击而退,而是让其冲到船上的话,届时既分散且又是近距离,火枪霹雳弹全发挥不出威力,那乐子可就大了。
赵梃正犹豫是护卫军主要紧呢,还是追上去痛击一番,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赵什长,干得不错。”
赵梃惊喜回头:“军主,你……居然是你亲自指挥两什猎兵!那张指挥使呢?”
狄烈一身野战装备,背负枪盒,手上还提着两把手刀,一副随时要上阵肉搏的架势。不过,袭击者要比他预想的更脆弱一些,在中、远程火力打击下直接崩溃,没顶到肉搏那一刻。
狄烈哈哈一笑,提刀向东侧一指:“那不是么。”
赵梃顺着刀势指处望去,但见张锐率一什猎兵,从另一个山丘穿插到前方,再从斜刺里杀出,直扑溃乱的敌军。在三十步外一阵排枪打倒七、八人,然后待敌奔近十余步后,抽出鹰嘴铳,又放倒五、六人,最后一个接一个点燃霹雳弹……一连串爆炸之后,十一名猎兵一齐拔出手刀短斧,一手持旁牌,有若猛虎般冲入敌群,此时还能够完好站着的敌人不足二十个。而且就这仅存的不到二十人,还是毫无斗志、四面八方如鸟兽散……
战斗结束时,朝阳刚刚跃升出地面,照着遍地血腥,有丝丝缕缕热气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