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可惜了,错过一场大战。”
“大战?莫不是夏人出兵了?有军主坐镇,此战必是大胜无疑。”
“啊哈!你这厮倒是好见识,神堆驿大战一日,夏军上万人马灰飞烟灭,夏军副将野利荣被击伤,指挥使曹吉被俘,若非李良辅那老杀才跑得快,只怕也要在这银州城中做客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俺还得将这些缴获物资运到北营储存……”
“公干要紧,老彭你忙,改日有闲,咱们整两盅。”
双方交错而过,大笑而别。
这猎兵笑容不减,侧头看了折彦文与那使者一眼,两张脸,不,包括折家三骑卫在内,五张脸全是呆滞的。这消息太震撼了!李良辅是什么人?野利荣是什么人?还有那曹吉……全是折家军与晋宁军上下如雷贯耳的名字,实在太响亮了。尤其是野利荣,这可是左厢神勇军司的主将,折家有不下十名族中子弟折在此人手里。
可现在居然伤了、俘了、败了,还折损上万人马?!不会是安排好的一出戏吧?
折彦文与使者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出极度不信任。如果此前折彦文曾认为以折家军联合晋宁军之力,也未必能打下银州的话,那么要与拥有七千大军的左厢神勇军司放对,伤其都统军,俘其指挥使,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至于击败李良辅,那个夏国的枢密副使,还上万夏军,更是个神话。
牛皮吹得太大了!这是折彦文与晋宁军使者共同的念头,但他们没有说话。这里不比在路上,这是人家的地盘,不可随便指责。只是五人的眼神,却将内心的鄙薄之意,暴露无疑。
这猎兵看在眼里,却没做任何分辨。当然,他没有参加战斗,也无资格分辨,但他相信,很快,就会有足够资格与份量的人出现,给这些井底之蛙当头棒喝!
折彦文与晋宁军使者一行,被引至银州知州衙门前。引领猎兵入内禀报后,过了一会,出来另一名军士,道:“折大郎与晋宁军使可以入内,其余护卫,在门外棚子休息等候。”
折家护卫们也没什么话说,进了人家的城池,当然是人家说了算,即便有什么变故,就你这几个护卫,根本不够看。
折彦文与晋宁军使者被引至广堂廊下时,还被搜了一回身,而且要求在廓下等候,待军主会客完毕后,另行传唤。折彦文当真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不知打那蹦出来的军头,架子竟比自家堂堂二品节度使的父帅还大,着实可恼……等等,广堂内陪坐在下首,一脸惶然的人,似乎有点面熟啊!那个人、那个人是曹吉!左厢神勇军司指挥使曹吉!
折彦文在这一瞬间,整个人彻底麻爪了。
折大公子没认错人,广堂内一脸苦瓜像的人,正是“二进宫”的曹吉。
当日曹吉被强令留下放火,没想到天诛军骑兵来势凶猛,而奉命截击的擒生军骑兵军心已丧,被杀气腾腾飞驰而至的天诛军骑兵一阵弓弩加标枪的矢雨,打得四下乱蹿。随后猎兵穿插而至,借着快马冲势,以抛石索远远掷出霹雳弹,将擒生军炸得人仰马翻,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崩溃,根本没起到应有的阻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