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惋惜之余,只得再三叮嘱,他日若改变心意,可来联系他云云。
岳飞这一趟相州之行,虽然过家门而不入,却不算白来,收获了五十石米粮及十匹骡马,足够他们这百余人的队伍吃上旬月了。
吉倩眼馋馋地看着剩下的八十余车堆得高高的物资,心下不舍。只是这帮人确实不好惹,而且自家大哥一向军令严明,若再有异动的话,只怕自己要倒霉,权衡再三,只得悻悻离去。
看着喜动颜色的士卒,吉倩却是怎样都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地问岳飞:“岳大哥,如今咱们虽然解决了粮饷问题,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朝廷刚刚下旨,已撤去河北招抚司张公之职,咱们这一下可就成了无主之军了……”
岳飞沉重地叹息着,悒然不乐。
吉倩愤愤道:“这赵官家也真是,河北招抚司刚成立多久,就给撤销了;那班朝中的奸臣,连张公这般人物都容不下……”
“慎言!”岳飞狠狠瞪吉倩一眼,“不得妄议朝政,更不可忤逆非君!否则,休怪哥哥俺不容情!”
吉倩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愤愤然道:“那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再杀回共城西山,与王都统制合兵一处么?”
“不可!”岳飞不假思索否决了,目光眺望东南,眼睛渐渐发亮,“咱们去东京!”
“东京?”
“对,投奔东京留守宗老大人,与东京留守司的数万兄弟们合兵一处,就在这黄河两岸,与金虏决一死战!”
主意已定,岳飞心胸豁然开朗,长啸一声,快马加鞭奔东南而去。在他的身后,是一支绝处逢生后,勃勃生机的队伍……
张荣站在土坡上,目送这一支百战残军远去后,回头朝诸人一挥手:“赶紧作好准备,套好车马上路。免得等会又跑来一支抗金官兵,索要物资。他娘的,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黄昏时分,天波营全部从洹水上游一座新修木桥上渡过河。行出不到三里,就碰到了贾虎、燕七郎率领的先遣队中的一名联络队员。
那名联络队员向张荣行了个军礼,喜形于色道:“报告指挥使,贾副指挥使命令伍长王铠回报,已联系好八条轻舟,足够将全部物资人员全部装船启运。”
“好!贾老虎的手脚就是快当,干得不坏!”张荣放声大笑,回头对一众梁山兄弟、天波营士兵及众工匠欣然道,“兄弟们,加快脚步。咱们,就要上船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