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四五 冷热
马车上的光线昏暗,颠簸中,只有车轴的叽咕声和车缝哗哗的声音,大伙都没有说话。张问的手已经伸进了绣姑的裙中,摸到了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向下就是微凸起的小馒头。张问小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绣姑的翘臀上,慢慢地拉下她的布裙。两人的呼吸声都沉重而急促,却都没有出声。张问和绣姑无法自控,就当着韩阿妹的面干那事,光线很暗,她看不清,不过她肯定知道张问他们在干什么。
一开始两人除了呼吸沉重,都比较小心,但是到了后面就难以控制火候了。甚至绣姑到了紧要关头,已经难以自控地发出了憋屈的闷哼,其实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忍耐,但是在那段时间里,绣姑几乎失去了意识,不知身在何处。人的头脑和思维是很重要的,但也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不是想让自己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绣姑的指甲在车厢壁上抓得嘎吱直响,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样的声音绝没有痛苦的信息,相反传达着相反的意义。这个声音是个成年人都能感觉其中包含的感受。实际上他们这样折腾到了天亮。随着天边泛白,光线转明,张问和绣姑终于停止了下来。他们一脸的疲惫,绣姑甚至软得坐都快坐不稳了。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疲惫。
绣姑缓过神来之后,不敢去看对面的韩阿妹,她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待太阳露出头之后,天地之间明亮起来,张问注意到韩阿妹冰冷的一张脸也全是疲惫,恐怕一夜没合眼。有一对男女在旁边折腾,应该很难睡得着。这女人,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这时马队停了下来,韩阿妹分了部分人马,让绣姑换乘马车改道去杭州。张问不放心地交待了一番,韩阿妹说这条道上她们都有眼线和路子,大可不必担心。
绣姑自然十分舍不得张问,但是迫不得已要分开,眼泪婆娑。韩阿妹冷冷道:“当此关头,时间紧迫,还婆婆妈妈地作甚?张问,我对你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张问与绣姑分开之后,复上了马车,韩阿妹依然自己跑上来和张问同车,一行人继续向西行进。韩阿妹恼怒地对张问说道:“张问,我看你是一点做大事者的样子都没有,你和叶枫比起来,真是差了一大截!居然为了一个村姑神魂颠倒,她就算救了你的命,你张问还没有办法报答她?犯得着这样……”
韩阿妹滔滔不绝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恐怕她已经把不满憋了很久了。张问见她没完没了,便打断了她的话,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圣姑,你觉得刘邦好,还是项羽好?”
韩阿妹一语顿塞,一时答不上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可见,虽然刘邦是成功者,项羽是失败者,许多人更喜欢项羽一点。韩阿妹又想起了故事里的虞姬。她脸上一红,随即神色却一变,冷笑道:“张大人莫非是想自比西楚霸王?”
张问笑着摇摇头道:“没那么大的口气。我只是把他们两个人物做个比较而已。刘邦一统天下建立汉帝国,数百年之后还不是土崩瓦解?我觉得,就算是汉高祖这样的人物,其实也不过是渺小的一人耳,充其量不过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名字一个故事。天下大势浩浩汤汤,圣姑口中的大事又为何事?大事虽重,但我们不过一个凡人而已,没必要为了大事就放弃所有的东西吧?”
韩阿妹所有所思地沉吟许久,最后依然绷着脸道:“读了几本书,不过就会巧舌堂黄。”
张问看着窗外叹了一气道:“也许是绣姑改变了我?以前我觉得一些东西根本微不足道……现在我却觉得那些冷冰冰的大事,不过如此……不过是一群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拉帮结派党同伐异你争我夺不择手段。其实所谓的大事,根本不需要搞那么复杂,很简单就是利益阶层,有相同利益的就可以联手在一起,争取更多的好处。”
“张问……”韩阿妹突然叫了一声。
张问回过头,看向韩阿妹的脸,她皱着眉头,许久都没有下文。张问便问道:“明教准备拉拢哪个阶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