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见张问没有说话,便说道:“我非讹诈之人,也不稀罕讹诈你的银子,你要是想这样走,至少要留下二十七两,那是给楼里的,我那三两就算了。”
张问说道:“这风月楼也太黑了吧,我还不如付三十两……那个,麻烦你叫人把冯贵喊过来,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寒烟便走出暖阁,打开门,对外面的人说道:“这里边的公子要见一个叫冯贵的人,给妈妈说一声。”
过了许久,寒烟走回暖阁,说道:“冯贵已经走了。”
张问听罢心中大骂:这个冯贵!居然用这招向管主簿表示忠心,找个头牌想看老子出丑。
寒烟听罢,打量了一番张问,说道:“公子仪表不俗,手指干净指甲无泥,看样子家境还殷实,可以写个条,差人回家取银子便可。”
事已至此,张问只得写了一张纸条:速回内宅,叫我后娘给三十两银子送来。他写罢说道:“叫人去对门茶馆找一个叫高升的人,让他按纸上的意思办。”
寒烟便将纸条递了出去,回到暖阁,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琴弦,等着结果。
两人就这么耗着,寒烟一个人在那拨琴弦自娱自乐,她心里估摸着张问这般张口就说吹箫的人不懂这东西。
过了许久,突然外面一阵喧闹,门外那老鸨喊道:“女儿,快开门……”
寒烟忙起身打开房门,一群人就涌了进来,张问听着纷乱的脚步声不对劲,走出屏风一看,原来是管主簿带来了一帮子衙役,张问虽已经猜到这么个场面,但见这么多公差涌到妓院来,仍然忍不住暗骂你妈的!
管主簿穿着绿色官袍,一帮衙役也穿着公服,见着张问,纷纷跪下道:“小的们拜见堂尊。”
张问左右看了看,高升一脸哭相道:“小的不识字,正见着冯书吏,就把纸条给了冯书吏,不想、不想……”
“都起来吧,赶紧的。”张问红着脸道。
管主簿摸出三锭银子,躬身送到张问面前,说道:“下官不知堂尊来这里玩没带银子,来迟了一步,请堂尊恕罪。”
张问接过银子,说道:“没你们什么事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