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时尚且要小心避开沿途的官府耳目,但到了后来,却发现各州县都惶恐不安,曹彬更将附近州县驻屯就食的禁军全都集中到汴梁,一心防备东北方向的叛军,这才放心大胆日夜兼程,最终在张永德、刘延让之前与赵德昭会合。
赵德昭把杨延昭搀扶起来,颇为欣喜地道:“杨家父子名将,国中柱石,本王得延昭相助,真如鱼得水。”
一挥手,五名仆佣托着木盘上前,木盘内分别装着金印、锦袍、玉带、兜鏊、宝剑。见杨延昭脸上露出疑惑之意,赵德昭道:“孤这一身安危,便托付杨将军之手。大事若成,杨将军可愿为孤统领禁中宿卫?”
赵德昭语气诚恳,杨延昭却有些诚惶诚恐,不顾甲胄在身,当即单膝跪下俯首禀道:“殿下信重,延昭愿为殿下效死!”
王侁望着这君臣二人,他也是生于乱世,长在军中之人,谙熟望气之术,这五千杨家军确是天下有数的精兵,那张永德、刘延让二将若见到有此勇将精兵宿卫殿下身旁,即便真有野心歹意,恐怕也只有暂时收拾起来。
数日后,张永德、刘延让、曹翰先后到汴梁城下合兵,大军开到汴梁城下,东门之外。
只见城门紧闭,守将也不打开城门相迎王师,刘延让大怒,便要呵斥部将准备攻城。
王侁却微笑着劝解道:“都是禁军一脉,总不好同室操戈,刘老将军且慢动怒,让晚辈与杨将军护卫着殿下前去晓之以理,说服这守将。”
刘延让一愣,脸现疑惑之色,见王侁不似说笑,便沉声道:“那便有劳王大人了。”
东门守将正是骁武军指挥使董遵诲,见十万大军摆开攻城的阵势,他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住地朝远处张望,终于望见一支人马簇拥着身披黄袍的贵人出阵而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在下翰林学士王侁,敢问东城守将是哪位将军?”
王侁脸高声喊道。
董遵诲连忙示意麾下亲兵答话:“我家将军乃是晓武军指挥使董遵诲大人!”
晓武都虞侯林中颇为疑惑地看着主将。
“原来是董将军,久仰久仰。”
王侁微笑道:“在下此番护卫太祖皇帝太子殿下进京登基,还望董将军打开城门相迎王师,殿下必不忘此拥立之功!”
他转过头来,笑着对面带疑惑的杨延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