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哪里还与他们废话,拔出腰刀,饿虎扑食一般就冲了上去,转眼之间就把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砍翻在地,小太监被吓得目瞪口呆,三人不搭话,刷刷几刀,将小太监也毙于刀下。还仔细检查了一番,看看哪个没有死透的,便给补上一刀,如此谨慎认真的作风,倒是十分有刺客的敬业精神。
三人听得潘惟吉叫他们回去,想必是还有重赏,喜滋滋的转身要走。潘惟吉看着三人,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从靴筒之中拔出一只锋利的短刀,猛扑过去,按住中间一人,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短刀在他脖颈上一勒,那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出来,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而另外两人一惊之下,想起潘惟吉这是要杀人灭口,待要开口呼叫,却被潘惟吉抓住两人的头发,用力将两个脑袋一撞,两人顿时昏昏沉沉,几欲晕倒。潘惟吉手起刀落,将两人喉咙割破,随手将短刀丢在假山附近的池塘里,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没有血迹,这才施施然的走了回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潘惟吉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走出冷宫之后,潘惟吉松了一口气,发力狂奔起来,寒冬的天气里,不一会儿功夫,潘惟吉的脸上就已经渗出了汗水,一片通红的皮肤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口鼻中呵出的热气,转眼之间化作一片白雾。潘惟吉努力做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一口气跑去了长廊,跪在赵德昭的面前,大声叫道:“官家,臣罪该万死!”
“你又何罪之有?”赵德昭轻声问道。
潘惟吉低着头说道:“臣是殿前司内殿直,肩负皇宫安危。可是文德殿出了这样的事情。臣难辞其咎,请官家责罚!”
赵德昭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好了。你先告退吧!”
潘惟吉知道过了这一关,低着头走了出去。加入到缉拿“真凶”的行列中去了。
皇宫之中闹了整整一天,可是这也无济于事。就算皇帝站出来说话了,说那些大臣是被宫中别有用心的禁军给杀害了。但是要有人信才行啊。禁军在宫中杀人,杀的还是礼部的大臣?他们有什么好处?总不能说谢慕华神机妙算,萧燕燕运筹帷幄,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礼部的官员要在大殿上跪着?所以买通了几个禁军来将他们杀死?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再说了,之前赵德昭那一脚佛山无影脚,可是大家都看见的。不少人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该不是礼部那几个老头子跟赵德昭又呱噪了什么,让赵德昭心烦意乱,一怒之下,吩咐禁军将他们杀死的吧?
开封府里谣言满天飞,官员们心中都是惶恐不安。可是赵德昭莫名其妙的背了一个黑锅,心里更是难受。连夜便将自己的亲信宣到宫中来商议对策。足足谈论了一夜,赵普的眼圈都已经黑得胜过熊猫了,还没有得出任何头绪。那三个禁军的尸体早就被人找到了。可是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三个禁军跟任何人有关系。他们的家中大多都已经无处可查了。一说到这里,赵德昭就气呼呼把赵普又给臭骂了一顿。
赵普其实也挺冤枉的,幽州兵败之后,大宋的精锐损失不少。为了弥补战斗力的下降,就要在人数上想办法。赵普想了想,索性把那些聚啸山林的盗匪,地痞流氓闲汉也给编入禁军得了。这些人大多好勇斗狠,培养一下也可能是个人才。短时间之内,弥补军力上的不足,还是颇为有成效的。但是这就给禁军的素质造成了影响。赵匡胤的时代,选拔禁军何等严格。他是武将出身,知道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可是他的子孙,还有赵普等人不懂啊。这些人只一味的追求军队的庞大化,却忽略了精锐力量的建设。
宫中吵得一塌糊涂,潘惟吉却耷拉着脑袋,等着潘美来批评他。这件事,潘美心中是有数的。书房之中,潘美拉开门看了看外边并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关上了门。转身对潘惟吉说道:“你还是年岁太小,阅历太少,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险了,知道吗?”
“险在哪里?”潘惟吉自觉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不由得开口反驳道。
潘美冷笑一声:“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那一点见识,就能做出这样的大事吗?那三个人的来历你都查清楚了?你真以为他们是孤儿?不是,这三个都是有家小的人。你给他们的安家钱。他们并不是自己拿去花天酒地的。一大半都给了自己的家人。只不过中间辗转了几个环节。盖因为他们当年都是一群匪徒。所以和家人断了联系,怕是要连坐于家人。”
“爹,你已经查过他们了?”潘惟吉一听这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你既然要用他们,我这个当爹的,能不帮你查看着点吗?”潘美冷笑道:“他们不但有家人,而且自从你跟他们说过这件事之后。他们接触过的人,为父也都给你一一排查。这才断定了这些人无害。”
潘惟吉觉得有些头大:“要是官家顺着那些安家费查到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