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会不会是怀州?”田绍斌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一时间居然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只得把求助的眼光投向谢慕华。
“呵呵,怀州,李继迁好大的胃口,就算他现在有两万大军又能怎样,就一定能吞得下怀州?”谢慕华冷笑不已。
田绍斌皱紧了眉头:“怀州也不容有失啊……”
“我知道,让我想想,派人去把杨指挥使等人都请来,咱们从长计议!”谢慕华看着城外的党项人,长叹一声。
……
“这个谢慕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弥德超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站在朝堂上,声调一下子高了十八分:“皇上,枢密副使谢慕华到了西北之后,根本我行我素,不听部将的意见。他坐镇灵州,灵州城内有一万大军,城外有一万党项人,可是他就是避而不战。要不然他就是怯懦惧战,要么,就是别有用心啊……”
赵德昭眉头微蹙:“什么用心?”
弥德超斜眼瞥了瞥正在摩拳擦掌的寇准和呼延赞,嘟囔道:“微臣不敢说!”
“有什么就说!”寇准故意走出来,站在弥德超的身侧,不屑的瞥了弥德超一眼:“谢相公被人弹劾的多了?真金不怕火炼,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好了!”
弥德超咳嗽一声,瞪着寇准,又对着赵德昭躬身道:“皇上,微臣听到一些传闻,说是谢慕华在西北,已经和李继迁等人勾结在一起。这一次,谢慕华命令各部不得出战,只动用骑兵和李继迁的部下游击作战,为的就是借党项人的刀子,慢慢消耗掉西北的精锐。到时候,谢慕华就可以和李继迁里应外合,将西北变成他一个人的天下,名副其实的做他的西北王。本来微臣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既然微臣知道了这个消息,若是不向朝廷禀告,却又于心不安。反复思量,还是说了出来……”
寇准冷笑道:“弥大人说话之前能不能先用脑子想想。党项人都是骑兵作战,他们虽然没有坚固的城池,但是在西北,拥有很多地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他们没有耕地,没有城池需要保护,能丢弃了什么?若是大宋的军队,步骑结合,带着各种武器去找党项人决战,那才是闹了笑话。再说了,寇某虽然不懂兵法,可是也知道,西北作战,重在骑兵,那些步军留着守城有什么不对?党项人想用骑兵的机动能力拖垮我们,可是谢相公就针尖对麦芒,骑兵对骑兵,让他们无计可施。从装备上来说,咱们大宋的精锐骑兵,可比党项人强得多了,大可以弥补骑术上的差距。这居然也能成为谢相公里通外国的证据?着实可笑到了极点。”
赵普淡淡的看了寇准一眼:“平仲此言差矣,弥大人说了,他也是道听途说,但是事关朝廷重臣,谢相公又身系西北安危,不得不说出来罢了。”
寇准见是赵普说话,也不好顶撞,正要再开口说几句,忽然看到呼延赞眯缝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对着赵普笑道:“赵相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西北出乱子,却不知道是谁,一力保举谢慕华去西北坐镇,说大宋群臣,最合适去治理西北乱局的就是谢慕华了。言犹在耳,赵相公难道真的不记得了?老夫还记得,当时谢慕华本是不愿意去西北的,无奈你们这些自称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的个个都不去,老夫说我去吧,我那好女婿又不肯让我这把老骨头在西北送掉,于是才去了西北。这也叫蓄谋已久?想当西北王?”
赵普“嘿嘿”笑了几声,这才说道:“靠山王这么说就不对了。谢相公之前南征北战,极其出众,老夫也没有想到,他去了西北之后,高挂免战牌啊。就算西北的李继迁他们再强,也不可能比辽国人强吧?不会比耶律休哥更厉害吧?当初谢相公数万人马就能在高句丽打得耶律休哥大败而归,为什么到了灵州夏州,就对李继迁无可奈何?这可是让大家想不通了啊!要说谢相公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怕谁也不信!”
赵德昭不耐烦的插口道:“哪里传来这许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