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盖勋、马日磾、卢植、蔡邕四堂会审,轮番上阵,历数其近年来的冒失举动,四人皆是盖俊长辈,让他有口不能辩,乖乖垂头聆听教诲。
等四人说完了,盖俊开口道:“阿父,河南尹一年足有五个孝廉名额,我管你要一个也不肯给,是何道理?”
“孝廉,国朝之正器,岂能随意送人。”盖勋硬邦邦道,一点也没给独子好脸色看。
“亲家做得对。”蔡邕道。然后又是一通说教。
“可是……”
盖俊才要辩驳,几位长辈言语大棒劈头盖脸砸下来,他不由暗骂自己嘴贱。断断续续挨训一个时辰还不见停止,盖俊受不了了,借故去看阿母,抬腿跑掉。
马昭不满意杨阿若,语气里带着埋怨,怪他乱搭红线,并说不会去北地参加女儿的婚礼。盖俊大惊失色,父亲身为河南尹去不了,母亲再不至,那怎么行?耐心疏导,好话说了满满一箩筐。马昭说的是气话,小鹤儿夫君再不合她的心意,爱小鹤儿之心又岂会少半分?听到儿子这么说,便借坡下驴。
盖俊松了一口气,和母亲说起贴己话,把马昭哄得眉开眼角。
从母亲居室出来,盖俊来到阿妹香闺,盖缭正和杨阿若对座笑谈,见他到来,她一声欢呼,扑将上来,整个身体吊在他身上。
“你看你哪像个即将结婚的妇人,也不怕伯阳笑话?下来。”盖俊脑门青筋根根浮现,白天看她在人前一本正经的模样,心叹阿妹结婚了,终于长大了,原来都是骗人的,自己高估她了。
“好阿兄、好阿兄……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盖缭一脸憨态撒娇道。“近来我时常担心伯阳家资不丰,嫁妆不盛,我可以不在乎,但别人肯定会说伯阳闲话……”
妻子呼唤丈夫表字是件很失礼的事,盖俊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训道:“亲迎礼毕,你便已是杨家妇人,以后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胡来。你应该称呼伯阳为君、为郎。”
“无妨,她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杨阿若看向盖缭的目光满是宠溺。
盖缭送给杨阿若一个大大的笑脸,洋洋得意道:“犬捕鼠乎?”
盖俊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句话自然是狗拿耗子的汉代版,语出他之口。叹了一口气,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淳淳教诲道:“伯阳啊,爱妻无不可,却不能惯着。”
盖缭哼道:“你有资格说伯阳吗?也不知是谁整日腻在两位娇妻身边,说着羞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