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此时也坐在一边,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自得,群臣看过来,不禁有些好笑。
“呵呵,陛下这就冤枉臣了,臣说得都是实心话。”李旷一脸的一本正经——他知道扶苏的脾气,所以一点也不害怕。
“行了,行了,从小就知道你鬼多,比你两哥哥都精明,坐下吧。”扶苏笑着又骂了一句。
李旷坐了下来,神情很是高兴。
扶苏又扫视了一下将士们,忽地笑道:“诸位有功将士,都是我大秦军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是末来的希望。朕今天召你们来,就是想和你们谈谈对朕和国家的意见,以便朕和诸卿可以改进。现在,哪位将士肯赐教一二?”
一下子,席中哑雀无声,诸将士惶恐:焉敢对陛下指教哉!
李旷本想出席,忽地看着身边的陈汤,偷偷使了个眼色。
陈汤本不敢说,但看李旷的眼色,分明是想自己出言,不禁盘算:大人自小便熟悉陛下的性情,想来,说说无妨。以陛下宽容大度的仁君风范,应该无罪,说得好,甚至还可能有所奖赏。
打定主意,陈汤不慌不忙起身道:“陛下,小将有一二愚言,想请陛下垂恩赐教。”
说,话得很得体,李旷在一旁暗暗点了点头。
“噢,这位小将军官拜上尉,叫何姓名?”扶苏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胆大吃第一个螃蟹的陈汤。
“小将陈汤,乃李旷都尉麾下。”陈汤恭敬地道。
“噢,想起来了——”扶苏恍然大悟地笑道:“你就是那个六骑吓退六百敌兵的神箭手陈汤,我从军报上看到过,印象颇深!如今看来,果然一表人才。”
陈汤冒汗,惶恐地道:“陛下称赞,小将愧不敢当。”
“呵呵,当得,当得。”扶苏笑着摆了摆手道:“听说你不但箭无虚发,有百步穿杨的本领,而且兵书韬略也很精通,李旷都尉二月扫平银川匪患很得你相助。有这般优秀本领,家学必定渊源,不知师出何人?”
陈汤汗颜道:“回禀陛下:家父乃一寻常低级军官,早年随陛下征战,已战死多年。小将的本领,都是家传,然后又经十年苦练而成。”
“噢——!”扶苏吃了一惊,赞道:“如此说来,你出身草莽,却有这般本领实属不易。但不知今你日有何心中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