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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又看了看灌宁道:“灌爱卿,听说你有一个儿子灌婴,麾下还有灌氏五虎,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汉,叫他们一直陪朕来吃饭吧,你看这里那么多菜,朕一个人怎么吃也吃不完的,别浪费了!”灌宁有些为难之色道:“回陛下,草民等卑微之身,怎敢与陛下同食!”

“这是圣旨,抗命者死!你明白吗?”扶苏的语调看似平静,却透露出阵阵杀气!“是,是,是,草民这就去唤犬子他们来陪陛下进膳!”灌宁吓得脸色苍白,冷汗如雨,知道大概今天这关是难过了!

“等等!”扶苏突然又叫住了灌宁。“陛下还有何吩咐?”灌宁赶紧回身待命。“嗯,将随朕来的那些穷百姓也安排个地方吃饭,出了问题,拿你是问!还有,让吕臣和姜望也来陪朕一起吃饭!听明白没有?”“是,是,草民明白,草民明白!”灌宁赶紧下去了。

不一会儿,灌宁领着六条彪形大汉先进得厅来,拜立在一旁侯命,吕臣和姜望也随后而入!

“都起来吧,吕臣、姜望,你们坐在朕的左边,灌氏一族坐在朕的右边!唔,灌府的家人呢,赶快给他们添上餐具!”扶苏一副东道主的模样,脸上笑意吟吟。

灌氏众人和吕、姜二人有些摸不清扶苏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好有些颤颤微微的在扶苏左右下首坐了下来,当下,有婢女为众人送上了餐具!

“斟酒!”扶苏道。当下有两名宦官为扶苏斟上一杯,其余诸人则或是自来,或是由婢女斟酒!

扶苏举杯在手,笑道:“这一杯吗,是朕要谢谢灌爱卿热情执行的盛意,朕满饮此杯!”说着,扶苏举爵近唇,一饮而尽!众人不敢怠慢,也随之尽饮。

扶苏忽地沉下脸来,冷声道:“刚才朕既然已经谢过了灌爱卿的胜意,那么现在也该公事公办了!现在这里就是公堂,一方是原告的乡民,一方是被告的灌氏,朕便是审讯的堂官,你等报名来见!”此言一出,吕臣、姜望面露喜色,而灌氏众人则有些冷汗直冒、面色苍白的味道。

“草民原告吕臣拜见陛下!”“草民原告姜望拜见陛下!”吕臣、姜望二人倒不怯场,大声报来。

“草、草民被、被告灌、灌宁拜见陛下!”灌宁似乎已经吓得快要瘫下去了。

“草民被告灌婴拜见陛下!”说这话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头束高冠,约二十多岁,相貌英武,神情有些紧张的年青人。

“草民灌勇(灌英、灌信、灌义、灌德)拜见陛下!”灌婴下首五条华服英武大汉也是神情紧张地报上名来。

“好,那朕现在就算和你们认识了!原告先说,你们到底要靠灌氏哪些罪行,有何证据!?”扶苏倒真的像个堂官似的审讯起来。

“回陛下,灌氏一族在颖川诸地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草民就捡近年的、重点的说。”说着姜望从怀中取出一筒竹简,展了开来,念道:“三年前,灌氏夺占颖阴县七里乡百姓何五一家良田十数亩,不但一钱未付,反将何五一顿暴打,致其瘫痪在床、险些丧命;三年前,灌氏看上了颖川郡刘海的刘记酒楼,强行以五百金买下其价值五千金的酒楼,刘海上诉郡府,被灌氏勾结贪官处以鞭刑,打得半死后逐出;二年前,灌氏家人灌木看上了颖阳县民德张的女儿德英,强行将其掳去,德张拼命阻拦,结果被灌木和其帮手殴打致死;二年前,灌氏看上了长社县一片良田,勾结县令以低价强行购入,百姓们告状无门,由于失了田地,只好以乞讨为生;一年前,先皇驾崩,中原大乱,陛下义兵尚未及中原,那灌氏勾结贼首横阳君韩成以诸般罪名强夺了郡内良田数千亩、其余房产无数;便是今年,有灌氏家人在中牟街上强买强卖,众百姓与其理论,竟然被灌氏家人呼朋唤党一顿乱砍,当即有两人死亡,十数人重伤。其余血债累累,不及细述,请陛下过目!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陛下派人至受害者家里一问便知!”

身边宦官将竹简接过,递给了扶苏,扶苏看了看:真可谓算得上是血债累累,罄竹难书啊!看了看灌氏七人,个个额头冒汗,脸色苍白,显然是心中有鬼。扶苏合上竹简,脸色平静地对灌宁等道:“原告已经将你等所犯罪行捡重点列出,其余还有很多、朕也不一一细述了,你们对此作何解释?朕警告你们,最好不要跟朕耍花样,否则朕不会饶过你们!”

灌宁只感到天旋地转,末日将近,知铁证如山,抵赖不得,只好伏地哀求道:“陛下饶命,草民知罪,草民知罪!”灌婴六人也是伏地而拜,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