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将军可有良策?”吴芮有些疑惑地问道。
韩信看了看诸将,笑道:“你们以为我这些日子也和你们一样整日饱食、无所事事么!?已有定计了!”众将有些赫然:这些日子来,众将似乎养成了‘韩信依赖症’,整日里轻松惬意得很,因为他们知道韩信自会设计破敌,用不着他们操心!
见众将有些尴尬,韩信笑道:“我之计谋其实比较简单,而且有效,各位将军可以听仔细了,也许你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示!”众将连心凑上近前,准备听听大将军这回又是什么妙计。
韩信指着沙盘道:“我之作战,首重情报,所以近日里楚军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自项梁在石河子附近扎营以后,初时只设立了主营和后营两个营寨,后来,由于阴雨连绵,楚军渐渐粮草不继,项梁可能是担心我军趁此机会强攻,所以派出一万兵士前出十里外各选高处扎营,以做预警。大家看,就在这里:柳沟村和月牙屯,这里地势较高、少泥泞之苦,而且两地距离相近不到十里,和主营距离亦不到十里,有事可以互相支援。这样的部署不能不说是十分谨慎和妥当的,项梁在战术上的确无懈可击。乍看以来,我军除非强攻一途,否则难以寻到取胜良机!”说着这里,韩信看了看诸将,众人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
“但是项梁性格上有致命的缺点:孤傲,这一次我就要他死于这一点上。据斥堠这些天秘密汇总来的消息,由于这些天楚军粮草渐渐不济,而且疾病较多,所以军中士气较为低落,项梁为了鼓励士气,便经常到各营中巡视以激励三军。不过,令人感到可笑的是,这项梁自以为真的是‘无敌’将军了,每次竟然只带二三百近身卫队便去各营中巡视,实在太过自负了,但却给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只要我们挑选一只精锐部队,秘密潜入敌后,在途中快速截击之,必能将其杀死。项梁一死,我军便调大军冒雨强攻楚营,必可一举而定全功!”韩信的眼里露出一丝森寒的杀气。
“太好了,这项梁只带二三百人便敢出巡,真是太狂妄了!大将军,您就下命令吧!”曹参兴奋地道。
韩信点了点头,笑道:“曹将军,你勇猛过人,此任务非你莫属!你立刻在‘陷阵营’中挑选三百死士,骑兵中挑选三百精骑,再在弩兵中挑选最精干的两百弩兵,组成突袭队。你告诉他们,是役,杀敌一名者官升一级,赏一千钱,若能杀死项梁者,升官三级,赏十万钱!”“喏!”曹参非常兴奋!
“噢,对了,我记得上次广陵之役时有个叫卫元的军士武艺非常出色,连召公都死在他的手里,现在积功升为少尉了吧!把他也调去吧!”韩信忽地补充道。
“好,末将此次必然尽调精兵强将,看那项梁如何逃过此劫!”曹参兴冲冲地道。
“吴将军!”韩信又道:“你则负责整顿三军,等项梁一死,便立即驱动横扫楚营!”“喏!”吴芮也躬身领命!
……
夜渐渐深了,雨仍然在淋淋沥沥地下着,寒风则像是怒吼的野兽般呼呼地刮着、卷得雨点四下纷飞。旷野里黑漆漆的,天空中看不到半颗星星,真是一个凄冷的雨夜。
道旁的田梗边,野草荫荫,不少足有五七尺高,在凄风冷雨中正随风乱摆。而在野草之后,则是五百严阵以待的秦军勇士。另外三百名秦军精骑则隐伏在离此不远的一处密林之中,随时准备听令攻击!
曹参自己也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内穿防水的水靠,静静地趴在田梗后的积水里,焦急得向北方望去。
“哈欠!”曹参身边突然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曹参大怒,低喝道:“他妈的,闭嘴,要是误了大事,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嘿嘿,曹将军,不好意思,虽然有水靠、蓑衣,但趴在冷水里还明些冷!”嘻皮笑脸的正是少尉卫元。
“哼,这次本来没你的份的,是大将军亲自交待选你的,你可别给我捅篓子,否则我饶得了你,大将军也饶不了你!”曹参狠狠地瞪了卫元一眼,夜黑漆漆的,也不知卫元有没有看见。“是,是,小的明白!曹将军,那项梁现在还没来,你说他今夜会不会留在前锋营、不回主营了?”卫元急忙转移问题。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项梁肚子里的蛔虫!如果项梁今夜不回来,那就只好等下一次机会了!”曹参也不太肯定。“什么,不会吧,这么冷的雨天我可受不了下一次!老天保佑,项梁你今晚一定要来!”卫元对天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