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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尾山上,义工和瓯隆正愁眉苦脸地在山上郁闷着:前日扶苏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一场大火,直烧得众南越军焦头烂额,纷纷弃了森林、逃归山顶!一时间,六万多南越军聚集在一个小小的山顶上,士气十分低落!
就在此时,义工和瓯隆忽听山下传来隐隐的哭泣声,不禁心中一惊,抢在最高处向山下望去,远远地看见白幡飘飘,像是秦军在举行大祭!一时不由得惊愕不定,面面相觑了一会,义工惊疑道:“难道秦军中哪个大将死了吗?”
瓯隆有些兴灾乐祸地道:“最好是扶苏死了,那样秦军就打不下去了!”义工苦笑了一声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这扶苏才二十几岁,身强力壮的,我们见了神仙他都会活蹦乱跳的!”
就在此时,一名南越斥堠兵穿过山腰间的一地黑灰,急匆匆地向山上跑来,气喘吁吁地道:“报,报,报大王,山下秦军正、正举行祭礼!”后面就只剩喘气了!
义工急得恨不得踹他两脚,忙问道:“为谁举行祭礼?是不是秦军中哪个大将病逝了!快说!”斥堠兵急喘了两口气,忙道:“不是秦军中哪个大将死了,好像是他们国内一个叫王翦的老将军病逝了,秦军正给他举行祭礼!”
义工和瓯隆不禁吃了一惊,这王翦的威名那可是威镇天下啊,便是交通闭塞的岭南也是有所耳闻!义工和瓯隆互相看了一眼,瓯隆有些兴灾乐祸地道:“死得好!看秦军们那种死了娘的德性,真痛快!最好,全哭死过去,无心恋战才好!”
瓯隆话音未落,猛然山脚下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似乎山崩地裂一般。义工猛然吃了一惊,虽然听不清秦军在呼喊着什么,但那震若滚雷般的巨大声浪里裹胁着的巨大杀气还是让义工脸色一变!
义工看了看瓯隆:“贤弟,恐怕你失望了,现在这秦军的士气似乎没受影响,反而更加高昂!”瓯隆也被秦军这巨大的声浪震住了,好一会儿才懊恼地道:“大王,看起来这扶苏还真难对付啊!现在骆越王骆英已死,骆越军军心涣散自不必说,而且龙尾山的树林都被一把火烧光,我军没有了凭籍,单靠这光秃秃的一座山岭恐怕很难抵挡得住秦军啊!”
义工也是面有忧色道:“本王也正忧虑此点!如果守不住大明山,龙谷必失,龙谷一失,西瓯全境就完了!西瓯一完,骆越一境群龙无首,更是很快就会全境沦丧!如此下来,单剩我南越一族恐怕无力回天了!”
瓯隆面色如土,面现绝望之意,咬牙切齿地道:“秦人想夺我西瓯的土地没那么容易,本王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秦军别想安安然然地就通过龙尾山!”
义工此时没有说话,心中却在盘算:“这龙尾山究竟是守还是不守,如今毒谷屏障已失,龙尾山茂密的树林也被一把火烧光,这一座秃山能守得了多久!不如早点撤吧,省得把全部兵力都陷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忽然又有十几名南越兵护送着一名南越信使急匆匆地从东麓赶上山来,来到义工近前。单膝跪倒,急忙道:“大王,秦军派八万大军偷出四岭,正向我国都番禺攻去,大王子和公主正率大军与秦军在溱河附近对峙,战事激烈!”
义工双腿一软,险些跌倒,他这番在和扶苏浴血苦战,秦军另一支部队却都打倒他老巢的边上了!义工脑袋里急忙盘算了一下,还是觉得老巢重要,连忙对瓯隆道:“贤弟,我南越族军主力精锐多集于此,国内较为空虚,秦军现在已然打到了溱水之旁,过了溱水不过两三百里就到番禺。番禺一失,大势去矣,所以为兄认为现在守龙尾山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还是立即退兵东去,在象水以东再和秦军周旋吧!”
瓯隆闻言惊呆了,急道:“大王这不是要小王丢弃还在红水河北岸密林里的西瓯族民以及故土当逃兵吗?”
义工虽然面有愧色,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贤弟,万一番禺失守,我南越族的地盘就完了。届时我军便死守龙尾山又有什么用,秦军只要围住龙尾山一个月,就能把我们渴死、困死,那时就什么都没有了!而我军既使将西瓯、骆越等地都丢了,只要象水、溱水南面的国土还在,我们就还有翻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