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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能否给一些提示?”窦建德躬身致礼,恭敬恳求。

刘炫抚须而笑,“他是官奴婢,从小在西北长大,仅以此为据,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凡官奴婢者必有官宦背景,而二十多年前中土有哪个大世家遭到沉重打击?并且这个大世家与河东裴氏和薛氏有着亲密关系?

刘炫年近七十,年轻时就已是名儒,多次游学天下,中土近代历史在他而言耳熟能详,而窦建德等人都在四十岁左右,不是一方豪强就是地方名士,不要说游走天下了,就连河北都没有走遍,对过去几十年的历史更是知者甚少。像推衍伽蓝出身这种事对刘炫来说很简单,但对窦建德等人来说,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

“某想起来了。”齐善行突然叫道,“河内世泽,太史家声。”

舱内霎时静寂,窦建德等人齐齐望向刘炫,神情既激动又忐忑。

假如齐善行说对了,那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薛德音的追随,河东裴氏和薛氏的尽心培植,还有这次伽蓝肩负使命赶赴黎阳,都可以得到解释,更重要的是,伽蓝的姓氏一旦得到确定,那河北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伽蓝是河北人,是真正的河北人,是急需重振家声的河北一等大世家的子弟,义军以他为大旗,以当今中土三大世家的力量为后盾,必将迎来一个光明前景。

“先生,某的猜测对不对?”齐善行问道。

刘炫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现在,你们有何对策?”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见窦建德

刘炫没有给予肯定的答案,但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却等于做了正面回应。当然,真相未必就一定是真相,有时候为了某种需要,真相会被谎言所掩盖,谎言就是真相,所以刘炫也不敢信誓旦旦地说,他的推衍就是对的。

这种事既然河东裴氏和薛氏都讳莫如深,薛德音更是只字不露,那一定有原因。既然有原因,既然现在连知情者都蓄意隐瞒真相,那么真相背后肯定隐藏着祸患,为此刘炫也是仿效之,也是讳莫如深。

答案到底是什么,自己掂量着看吧,把眼睛睁大了看,把前进的方向选择对了,是福是祸就全靠天命了。

刘炫避而不说答案,窦建德等人也不是痴儿,当然知道此事另有玄机,不宜刨根究底,各人心里有算就行了,各自找准前进的方向,至于将来的祸福,那要看形势的发展,看各人的智慧,看各人的运气命数了。

帐内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气氛很凝滞,众人都在思考,只不过此刻拟制对策的基础已经发生了变化,某种程度和上因为伽蓝身份的复杂,因为其所代表利益的复杂,导致对策很难拟制。

“先生,有几分把握?”